杀只狼而已,能有什么事?在草原,要是害怕狼的话,可保护不了羊羔。
芸娘俯身抓住它两只前腿,朝荒庙的方向拖行,灰狼颇重,走了几步就停下了。
这狼太沉了。
这连年大旱寸草不生的,这畜生倒好,吃得饱饱,拽都快拽不动了。
“恩公何意?”张陵神色惊诧。
芸娘看了眼狼,又看了看肚子,眸中流光微闪。
“吃、吃狼吗?”
“嗯!嗯!”芸娘重重点头。
她猛吸一口气,扽起狼就走。
张陵顿了顿,也系上剑,重新抱起木柴,跟上芸娘。
张陵见她越来越费力,主动搭了一把手。
小七闻声跑了出来,目瞪口呆,“张先生,你们这是……打猎去了吗?”
“算是吧……”
他们把狼扔在庙门口,那畜生重重栽了下来,激得尘土飞扬。
张陵道:“今天要在外面吃饭了,庙里见血,不好。”
“诶。”
小七应下,一溜烟儿跑庙里去了。
“怀远。”他问:“你会解狼吗?”
芸娘点头,走了过去。
应该跟宰羊杀牛没啥区别吧,都四个蹄子的东西。
她顺手拿起剑,一下就将畜生的肚子划开。
“咚——”,硬物相击的声音,在狼腹里传出,听起来不似金属那般尖利。
她眼中划过一丝好奇,蹲下来将手伸进去摸寻。
张陵也探身过去。
芸娘翻搅了许久,终于挖出一块婴儿手掌般大小,血色淋淋的玉石,鲜血流散后,洁净的地方有许多细小的凹陷,像是刻字。
她拿袖子擦了擦,上面隐隐有五六个字,像是篆文,瞧不真切。
张陵接过玉石细细辨认,一字一句道:“兖君立…天下归……”
他神色一凛,匆匆将玉石揣入怀中,对上芸娘疑惑的目光,也没多言,转身回屋去了。
一大早折腾到现在,滴水未进,芸娘也放下了手中的活计,回到庙里。
外面的天色瞬息变了,乌云聚集,周遭顷刻起了一阵阵狂风。
忽地,一道闪电劈云而下。
“奶奶!奶奶!”
一个纤细的身影,隐隐约约出现在山头,积云涌动之下,她身形似摇摇欲坠般晃动,踉跄着在野岭间奔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