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过敞开的大门照进屋子,借着微弱的月光,虞子伶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她清洗干净自己额头的伤口。
血已经不再流了,她掏出宫清之前塞给她的伤药,倒在额头上,又寻了块干净的白麻布,在头上缠绕了一圈。
一身的疲惫加上双膝和额头的隐隐作痛,虞子伶很快就阖上了双眼,半昏了过去。
清晨的阳光很快就照进小院,梁秋池披着头发推开了门。
这还是她头一次比虞子伶起得早。
这院子小的很,梁秋池几乎是开门的一瞬间就看见虞子伶平日里紧闭的房门正开着,她迟疑了半晌,最终还是缓缓靠近。
屋子里除了一张床,什么都没有,虞子伶安静的躺在床上,身体摆放非常规矩,原本浅红的唇是一点颜色也没有。
她安静的像是一座没有生命的白玉菩萨。
梁秋池呼吸忍不住放轻,指尖颤抖的探向虞子伶的鼻尖。
察觉到那微弱的起伏,她才缓缓收回了手,心底那点不知名情绪散去。
“殿下……”
虞子伶察觉到似乎有人在自己周围,几乎是刻在身体上的反应让她迅速睁开了眼,跟有些慌张的梁秋池对视个正着。
“你可别死在本宫院子里,晦气。”
梁秋池把手缩在袖子里,眼神有些躲闪,冷冰冰的扔下一句话便离开了。
虞子伶慢慢坐起身,看向门外的阳光,意识到是自己起晚了,但刚才殿下的举动……似乎是在关心她?
真是难得,就是说话仍是不好听。
想着刚才梁秋池落荒而逃的模样,她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心里也多了丝暖意,虞子伶摸了摸额头,比起昨天的头晕眼花,现在感觉已经好了不少。
多亏了她这具身体强大的恢复能力。
虞子伶小小感慨了一番,下床收拾自己,把昨天染血的衣服换下,去烧了一桶热水。
“殿下,洗脸。”
梁秋池还在为刚才的事情感到丢脸,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帕子,没好气的转过身,不想看她。
“冒犯了。”
虞子伶清透的声线传来,完全没给梁秋池反应的机会,手帕直接放到了她脸上。
梁秋池感到脸上一阵温热,又是炸毛,虞子伶居然未经她允许给她擦脸!
“大胆奴……”
梁秋池眼睛瞪圆,正想怒声呵斥,但却跟虞子伶对上了视线。
这人拿着帕子在她脸上轻柔的擦拭,一向清冷的眸子里满满都是她的身影,眼神专注又珍视,好像在擦拭什么珍宝一样。
虞子伶的手指不可避免的碰到她的脸,短暂的冰凉和温热交缠,梁秋池的眼神微微呆滞了一瞬。
除了小时候未犯病的母亲,从未有人待她这么温柔过。
“奴才是不是弄疼殿下了?”
虞子伶十分喜欢逗弄这个狸猫一样的小姑娘,本以为她又会气鼓鼓,但没想到公主只是呆呆的望着她,这让虞子伶倒是有些担心是不是自己刚才下手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