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干活方便,她把外衣褪去系在腰上,修长的腰身清晰可见,裸露在外的手臂白的晃眼。
梁秋池的视线从她的身上转移到她的脸上,不得不感慨一句这人真是得上天喜爱。
这小太监哪怕是劈柴都像是翩翩公子,从画里走出来那般。
“殿下是要奴才梳头吗?”
虞子伶停下来擦了擦额头的汗,看见了不远处还披着头发的梁秋池,把斧头放在一边,洗净了手。
梁秋池坐在破旧的梳妆镜前,镜子不知道是何人留下的,已经看不清面容,虞子伶拿着梳子,小心翼翼的给她梳着头发。
梁秋池没有什么首饰,除了生母留下来的东西外,这段日子经常用的木簪还是虞子伶来了后给她做的。
虞子伶特意跟宫里的小宫女们学了梳头发的手艺,虽然是一些简单的发髻,但梁秋池生的好,怎么样都好看。
“殿下,奴才已经梳好了,你看看喜欢吗?”
虞子伶放下手里的梳子,看着梁秋池的脸,心里只觉得万分熟悉。
好像她曾经数万次帮梁秋池梳过头发一样。
镜子已看不清人的样子,梁秋池去到门口的水缸,借着倒影,看清了自己。
水里的人生得一副好样貌,青丝如墨,容颜如玉,像是寒冬里的梅花,艳丽却不妖,平添几分清幽淡雅。
在梁秋池的记忆里,早已经没有皇帝的模样,母亲的样子也逐渐模糊,但是她记得自己是跟母亲有五分相似的。
梁秋池的手指轻轻点过水面,激起一层层水圈,她撇过眼,对自己是什么样没了兴趣。
反正终归是要埋没在这冷宫里。
“奴才听说西北那边的战事似乎传来了喜讯,这几天宫里到处都在传,可能皇上要摆宴给战士们接风。”
虞子伶见梁秋池趴在窗边情绪不高,似乎不怎么高兴的样子,便把这几天宫里的趣事分享给她听。
果然,一听说这个,梁秋池立刻抬眼看她,虽说是不经意,但是语气里却不自觉带着几分期许。
“所有人都参加么?”
“奴才听大家都是这么说,皇上这次高兴,要大摆酒宴好几天,宫里所有人都能去享享福气。”
虞子伶偷偷观察她的反应,心里估摸着九公主应该还是想见见皇上的。
毕竟皇上好像忘了还有这个孩子一样,换做是谁,总归是不甘心的。
若是见了一面,唤起皇上那一点点父女情意,日子跟现在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行了,还不一定是真是假,本宫要休息了,一个时辰以后你再来唤我。”
那个一直模糊的身影在眼前一晃而过,梁秋池摆摆手,站了起来,把心底那点妄想散去。
她都快忘了母亲去世后,她是怎么活到现在的,但凡那人有一点的上心,她就不至于今天还待在这种凄凉之地。
母亲一直到死都在念叨着他,她也实在想不明白那人是如何狠得下心。
梁秋池又把房门关上了,虞子伶劈完剩下的木柴,盯着手里的斧头,总觉得有股熟悉感。
记忆没了,但是手臂留下的肌肉记忆还在,意念一动,她几乎无意识的就朝下狠狠砍去。
不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