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还没死呢!一个东宫、一个吏部,倒是先把人控在那里了!管他用不用餐!朕都未用餐呢!”
一直未说话的阚徐道人,俯下身捡着棋子,让王公公先下去。
王公公捏着满脑门的大汗,也只能下去了。
“也是个狗奴才,东宫的狗奴才!”王公公离开后,皇上看着他离开的方向骂着。
历朝历代,后戚、权臣、阉党总是帝皇之术里,互相牵制的力量。可独独到了他,这三派已尽数联合起来,牵制着他。他能信的人,只剩。。。。。
“今早我逼烨之算了一卦,算出神龙见首不见尾。殿下不必气动,此乃天意。耿霖河迟迟不愿露面,便是故意躲着陛下,等他甘愿露面时,自然无需陛下等这么久。”
“季烨之人呢?”
阚徐道人笑了一下,捏着长白冉须道:“在东南院落。”
皇上听到这句,发现自己这方,也并非全在劣势,心里才舒服了一些。
“烨之怎么转性了?往常时候,他可从来不愿意做这些。朕以前还惋惜,他如此高的天分,说是仙人托生也不为过,却偏偏不愿干涉人事。看来出去历年一年,还是让他变了很多。”
阚徐道人看着东南方向,那里有一栋建筑分外高,鹤立鸡群地矗立着,其上一块匾牌写着“国子监”。
他瞧着瞧着,觉得这样热闹的地方,确实不像季烨之喜欢去的。末了,只得悲叹一声:“非是转性,大抵是——生了心魔。”
。。。。。
“鸳鸳,这位便是颜国三世子-耿霖河。本来前几日,便想安排你们在宫内见面的。没成想,内务府的人眼瞎,办坏了差事,阴差阳错拖到今日才见到。”
太子将左手边姑娘往前一推,推向耿霖河的方向,道:“耿霖河,这位鸳鸳是我内人的胞妹。是我们玉京第一才女,能歌善舞,最是体贴。”
一直打伞站在一旁的太子妃,也开口道:“鸳鸳、念诗。”
太子一拍掌,道:“对!我们鸳鸳还会写诗。她听说你来玉京,便在屋子里写了许多情诗。”
耿霖河看着那位鸳鸳,脸上笑得开心,嘴里的话却是:“太子殿下,我本是要去长乐殿的。你们却又是拉我到东宫、又是拉我到吏部。可以让我先行告辞,去长乐殿转转吗?”
长乐殿是缈映雪寝殿的名字。其实这殿原本是给她母妃的,“长乐殿”里发生了太多事,所以宫里的人多有忌讳,不太愿意叫这名字,多是说公主的寝殿。
太子当下脸色便不太好,他又把鸳鸳往前推了推,直差推到耿霖河怀里。
太子妃连忙附耳对他说了些话,太子这才重新有了笑容。道:“不过是长乐殿,我们等下就去。从牧天门那边过去,走西北的宫道。”
这时正是巳时,缈映雪已经开始在国子监罚上站了。众人当然是扑了个空。
太子道:“眼看晌午将近,是用饭的时候了。三世子还是随我们先回东宫,一起吃顿饭。鸳鸳还有许多才艺,没有展现出来呢。”
耿霖河又说了其他地方,似乎打定主意要阻止鸳鸳展示才艺。
“玉京的皇城着实壮观。上次来的时候,花了我很长时间才走出来。今日得空来了,我倒想好好逛逛。鸳鸳姑娘似乎已走累了,不若你们先回东宫。给我安排个引路的公公便行。”
太子殿下脾气再不好,看在麒麟军的面上也忍了。咬着牙道:“那我们继续走,牧天门还没有关。”
“等等。”耿霖河却走向了另一个方向:“既然是逛逛,我们这次的方向,当然要与过来的时候不同。”
来的时候,是特意避开了国子监,一路西北行。回去的时候,若是非要换个方向,难免会瞧见东南角那栋最高的建筑。
人群里一时安静下来,只有鸳鸳看了太子妃好几眼。
正是在这时候,吏部的一个小吏跑来了,他道:“大殿那边在催了,王公公到处问人在哪?”
日头已临近正当空,太子妃将伞又打底了点,一袭红裙在众人里格外显眼。
她道:“告诉、王公公,耿三世子、要去、皇城东南角。”
缘之一事,果然挡不住。不过,真的挡不住吗?
太子妃拍了拍鸳鸳的肩头,鸳鸳了意地前后走了几步,脚步虚浮间,直直往后一栽。
此时,离鸳鸳最近的自然是耿霖河。作为行伍出身,他也是反应最快的。鸳鸳还未摔在地上,已早被他拦腰拖住身体。
“鸳鸳、体弱。麻烦、耿三世子、照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