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去见耿霖河。。。。。。她还以为,只是一场出游。
可是,她早已见过耿霖河。如今重装打扮,还能有效果吗?
而这样的疑惑,在她坐上去城东的马车时,愈演愈烈。
季烨之交给她一个长长的卷轴。
她打开后,越看越疑惑,不由得问季烨之:“这是什么?为什么我有些看不懂。”
“是我买通颜国的探子,专门收集的颜国皇室秘辛和起居录。里面有谈到耿霖河的性格。他性格是表面谦恭伏低,实则桀骜的人。幼年丧母,被宫女养大,并不受宠,但野心却很大。这样的人,看惯了人情冷暖、诸般计算的人,最难以抗拒的,便是纯真善良性格的人。虽是委屈殿下收着本性,毕竟值得尝试突破一下。”
缈映雪听着听着,突然觉得不对劲起来。什么意思?在季烨之的眼里,她到底是什么样的?她觉得自己挺纯真善良的啊!哪怕不用这身粉粉嫩嫩的衣服,她也才十九岁呀!也挺天真活泼的叭!
“我觉得我挺纯真的啊!在你眼里,我本性很差吗?勾引个人,还得压着本性来!”
季烨之转头向一边,咳嗽不止。
“殿下。。。。。还是先把脚从凳子上放下来吧。”
啧,是有些粗俗。难怪这么多年,这季烨之还是对她不温不火的。原来自己离他眼中的好,要差这么多。
相处这么多年,他原来一直觉得她不够温柔、粗俗、脾气大。
缈映雪又开始忍不住生气。把脸也转过一遍,干涩地问道:“你刚才说的计划,是什么意思?”
季烨之将轿子的帘幕掀开,外面是僻静的城东食肆。食肆外的一片树林里,飞起了一群鸟。看来他提前安排的人手已经到了。
“待会有些人,会来冲撞殿下。殿下别害怕,只是一出逼耿霖河英雄救美的戏。”
这种军旅生活的男人,总是会有一些英雄救美的恋结在。
在下轿之前,缈映雪突然回头道:“你不是号称神算子吗?我这次去,是吉是凶,你有算过吗?”
季烨之却了断地回道:“殿下,事在人为,卦象做不得准。”
两个时辰后,缈映雪看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钢刀,回想到季烨之的这句话。才明白他的潜台词分明是,已经算过卦了,卦象显示是凶多吉少。
一开始,一切还在按照计划进行。她在食肆的中间桌子上,抱着琵琶假弹。之所以是假弹,因为她五音不识,不通乐理。悠扬的音乐声,全靠后方的季烨之弹出来。
她不由得再次感慨,她这位道士竹马心里的完美女性,果然是琴棋书画三书六艺的端庄女子。
她假弹的时候,还时不时被墙后的季烨之提醒。“殿下,轻点力,不要砸琴,音色会不像。”
啧,原来她弹琴,都属于砸琴流派的。假模假样地弹了一会,她手都累了,还不见人来。季烨之也察觉到了不对,他只能离开去问问情况。
缈映雪连忙抓住了他,指着那琵琶道:“要是你刚一离开,那耿霖河就来了,那我还弹吗?”
“殿下少说话,保持微笑。还有,脚放下来。”
她只是踩了一下桌子底下的横栏啊,这男人真的是!宫里的礼仪娘娘都没他这么啰嗦!
缈映雪的嘴像开了光。
季烨之刚离开没多久,那耿霖河就出现了。
耿霖河跟昨天的样子很不一样。昨天他混进宫里时,明显穿的很低调。今天却格外高调,仿佛像故意让人知道,他在这里。缈映雪总觉得不太对。一位素来混迹军旅的人,如此高调出现在某场合,一定有所图,就像是故意诱敌出现一样。
在耿霖河朝她走近时,她吞了下口水,总感觉附近坐着的这些食客,都在暗暗地观察着什么。
“殿下,真是有缘,竟然在这里遇见你。”
缈映雪公式化地答道:“公子请坐。”
耿霖河却像是愣了一下,又仔细端看了一番她,而后道:“殿下今日倒是有些拘谨了。”
这话怎么接?季烨之没押到这题啊!有了,凡是回答不了的,就微笑换下个话题。
于是缈映雪笑了笑,道:“耿公子,今日穿得倒是格外显眼。”
耿霖河不由得佩服她的机警,因为她用的形容词是“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