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晚上,我那堪称“耻辱”的释放,和那句发自肺腑的、关于“筑巢”的感悟之后,我和王二妞之间的关系,就彻底地升华了。
如果说之前,我们的亲密还带着几分试探,几分不确定,那么现在,我们之间的一切都变得那么地理所当然。
我们像一对真正的情侣那样,在学习的间隙拥抱,在深夜的灯下接吻。
她会自然而然地坐在我腿上,让我从背后抱着她,给她讲解一道她也会偶尔卡壳的难题。
而我,也会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她作为“奖励”的一切,从抚摸到更深层次的、用手相互慰藉的亲密。
我们的目标,也空前地统一起来。
那个最初由我带着恶意和欲望提出的赌约,如今已经成了我们俩共同为之奋斗的、神圣的契约。
她想让我赢,甚至比我自己还想。
因为只有我赢了,我们之间那所有出格的、禁忌的行为,才能被赋予“合理性”,才能在“履行赌约”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下,进行得心安理得。
为了这个目标,我们都拼了。
期末前的最后一个月,我和王二妞几乎是焊在了一起。除了家里的书房,学校的图书馆也成了我们的第二战场。
那天下午,阳光正好,透过高大的窗户洒在落满灰尘的空气里,形成一道道光束。
图书馆里很安静,只有偶尔响起的翻书声。
我正被一道关于电磁场的物理题折磨得痛不欲生,草稿纸上画满了乱七八糟的力场线,脑子却跟打结的耳机线一样混乱。
“恁过来。”王二妞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压得很低。
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不情不愿地凑了过去。
她指着她摊开的辅导书,开始给我讲题。
她离我很近,我能闻到她发梢上那股廉价却又让我安心的洗发水香味。
她的声音很好听,用那口河南腔讲着“楞次定律”和“右手螺旋定则”,每一个字都像小羽毛一样,挠在我心尖上。
不知不觉中,她从电学讲到了我不甚擅长的力学。
“这题恁咋又错了?啊?”王二妞压低了声音,但那股子“教导主任”的味儿一点没减。
她凑过来,身上那股好闻的皂角香气,像小钩子一样挠着我的鼻腔,“这不就是个动量守恒?恁把参照系搞错了!跟恁讲了多少遍了,做题要活泛,不能一根筋!”
她一边说着,一边拿红笔在我的草稿纸上画着受力分析图。
她的马尾辫垂下来,几缕调皮的发丝扫过我的脸颊,痒痒的,搞得我心里也跟着痒痒的。
我哪里还有心思听什么动量守恒,满脑子都是她那薄薄的、一张一合的嘴唇。
也许是我走神得太明显,也许是我坐立不安的样子出卖了我。
王二妞讲着讲着,突然停了下来。
她没看题,反而扭过头,那双清亮的大眼睛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我。
“张远,”她忽然开口,声音又轻又软,“恁是不是……又身上不得劲儿?”
我心里“咯噔”一下,脸“刷”地就热了。“说……说什么呢!学习呢,认真点!”我梗着脖子,视线飘忽,不敢看她。
“恁还好得很?”她撇了撇嘴,那眼神仿佛能看穿我的一切。
她忽然不说话了,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我,看得我心里发毛。
就在我以为她又要开始新一轮思想教育的时候,她却幽幽地叹了口气。
“看恁那憋屈样……真是个憨货。”她小声嘟囔了一句,那河南腔在此刻听起来,竟带上了一丝无奈和怜惜。
我还没反应过来她这话什么意思,她却突然有了动作。
她猛地凑了过来,在我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的时候,用她那柔软的嘴唇,堵住了我的嘴。
我整个人都僵住了,大脑一片空白。
这……这是在图书馆啊!
她的吻很青涩,甚至有些笨拙,只是嘴唇贴着嘴唇,轻轻地厮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