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林昭月就爬起来,沿着昨天的路去将昨天藏起来的银柴胡。
“老天保佑信女,我的东西一定要原封不动的在那等着我,好歹我也是救人一命,拜托拜托。”
林昭月躬身钻进昨天藏匿背篓的灌木丛里就看见了自己的背篓纹丝未动的睡在原地,激动地怀抱过去:“真是好人有好报,幸好你还在,爱你,么么哒。”
由于家里还有一个伤员,回去路上林昭月还特意买了几个鸡蛋。
进门将背篓放下后就开始生火做饭。
把一点糙米放进锅里煮上,不一会就冒出咕噜咕噜的小泡,将原生态无添加的蔬菜用手拧成几截直接扔进锅,轻轻搅拌一会,锅里的粥通通沾上了菜叶的汁。
鸡蛋打散后放入大半碗温水,盖上一块干净的麻布,这样可以让蒸出来的鸡蛋滑嫩可口。
林昭月利落地在院子里干着活,一会切菜,一会加柴,中间还将一部分银柴胡拿出洗净,为待会加工做准备。
院子里忙碌的林昭月哪知道这一切都被屋里的人隔着缝隙看在眼里。
将饭菜摆上桌了见屋里还是没动静,林昭月不由得担心起来,这么晚了还没起,难道……
林昭月一想到那个人可能死自己屋里了心里就难免害怕,自己可就这么一间屋子,别变成凶宅了。
打开门就往床边走去,被子一掀哪儿还有什么人。
突然脖子传来一丝凉意,一把剪刀便抵在自己脖颈处。
那人目光牢牢锁住眼前的女子,她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裳,将袖口挽起,两只纤细的手腕露在外头,头发用一根老旧发带将头发扎在颈后,几缕碎发散在脸颊。
“喂,大哥,你冷静一点啊。”这剪刀都生锈了,容易得破伤风的。“
声音带着一丝颤动,这条件要是真得了破伤风,林昭月都不知道民间故事会怎么写自己。
“一女子暴毙家中,生前惧光,疑似阴灵附体。”再或者“一孤女死前四肢僵硬,姿势怪异,或是恶鬼纠缠,最后被索命。”
那人迟疑片刻后才将剪刀缓缓放下。
林昭月微微地松了口气。
“衣服谁换的。”冰冷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带着明显的疏离感。
“昨天你身上全都是血,人也昏睡中,我让隔壁的李大叔帮忙换的。”就冲刚刚这剪刀,林昭月这一刻不大敢说实话。
身后的人后退两步坐在椅子上林昭月才转过身。
即使昨晚就已经在心里默默感慨眼前人的外貌了,但是随着活人气息的复苏让眼前的帅更加真实亮眼。
一头乌黑的长发自然垂落在脸侧,狭长深邃的双眸正死死地盯着自己,苍白薄唇微抿勾勒出了一丝冷漠,随便就捡了个帅哥,但是人帅哥好像在防备自己。
“我做了饭,你要吃的话就出来,不吃算了。”林昭月也不惯着他,见他不动也不再多说什么自顾自的吃起来。
将刚出锅的鸡蛋羹用勺子轻轻戳破舀起送进嘴边,只需轻轻一嘬,散发着香味的软嫩蛋羹就轻松滑入口腔,只需轻轻一抿,蛋羹便在口腔零散四散,再喝上一口青菜粥,林昭月的胃才得到了丝丝慰藉。
林昭月吃完饭后就将碗筷洗了,也不再问屋里坐着的人吃不吃,这么大个人了,饿不饿他自己知道。
弄完就开始处理银柴胡,冬天就要来了,趁着这两天白天还有日头,得赶紧将药材晒干卖掉,好买过冬的东西。
林昭月将剩下的银柴胡一一洗干净后,拿出一张席子将它们根根分明地摆在上面,阳光和自然的通风可以将它水分去掉,这些银柴胡更利于保存。
随后将之前晒好的拿出来用布包装好,这是准备要去集上卖的。
林昭月低头认真地挑拣着晒干的银柴胡,忽地听见”砰”的一声。
这人又在发什么疯,林昭月不悦地回头正准备斥骂。
谁想到一直坐在椅子上的人此时已经一头栽倒在地了。
林昭月连忙跑过去将人翻过来。
口唇面色苍白,额间满是汗水,加上这家伙不知道多久吃东西了,应该是低血糖。
赶紧将人扶上床,从厨房的碗柜里掏出一小包油纸,里面包裹着一点点蔗糖块,将糖块捏碎放碗里,冲点热水搅拌两下一碗糖水就成了。
林昭月将人扶起来一勺一勺地喂给他,没隔一会那人就渐渐清醒过来。
林昭月坐在椅子上盯着他,眼睛扫了扫桌上的蛋羹。
可能身体确实虚弱,那人也不在犟,坐过来将碗端起,几口就将碗里的蛋羹吞下,随后又躺回床上,从头到尾一句话没说。
林昭月:“我的床你倒是睡得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