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呗。
刚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她还以为这辈子终于可以摆脱从前累死累活的穷鬼生活,好好地享受一下这古代官小姐的荣华富贵,却没想到,还是躲不过劳碌的命。
姜盈从天亮干到天黑,熬到所有人都走了,这才伸着懒腰,拖着疲乏的身子,坐上了回府的马车。
她实在是累极了,脑袋靠在枇杷为她备好的软垫上,缩成一团,就这么睡过去了。
直到马车突然被什么撞了一下,惯性之下,整个车身都在往前冲,姜盈原本睡的好好的,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从坐椅上滚下来。
额头磕到了车厢内壁,登时便肿起了一个大包,姜盈痛呼出声,引得车帘外的富贵焦急起来。
“少爷,您没事儿吧?”
“没事。”
姜盈好半天才回他,慢慢扶着坐椅爬起来,忍着痛问道:“发生何事了?”
“不知道哪个府上马车不长眼,冲撞到我们府上的马车了。”富贵跳下马车,道,“少爷,你且等等,小的这就去问问。”
说罢,他便怒气冲冲地去了。
姜盈制止的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富贵马上就回来了,还是隔着一道车帘,只是语气远不如刚刚平静,掺着几丝慌乱。
“少爷,那车夫说是新上任的工部侍郎…”
工部侍郎?
怎么总觉得好像前不久才在哪里听过…
她揉额头的手一顿,瞪大眼睛。
谢焱。
下一刻,好像是为了故意印证她的猜想似的,车帘外传来男子清哑低沉的声音。
“远之,好久不见。”
车厢内的姜盈纠结万分,此刻真是万般为难,出去也不是,不出去也不是。
她有把握瞒住这京城的外人,但却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瞒住谢家人。
毕竟从前的姜盈和姜流自小就在谢家长大,虽说这个谢焱很小的时候就被送出了谢府,但她毕竟不是真正的姜流,没有姜流的记忆,要是他们二人从前真的有交集,那她不是很快就暴露了?
不行。
她不敢赌。
马车外的声音还在继续。
谢焱望着那道烟灰色的车帘,淡笑道:“今日是我第一天到京城,没想到就碰到了你,也算是有缘,许久未见,你我兄弟二人不如移步到旁边的酒楼叙叙旧,远之,你看如何?”
马车内的姜盈坐立难安。
马车外的富贵也是如此。
他知晓自家少爷的女子身份不得暴露,乃重中之重,要不是他刚刚气不过去找那车夫要个说法,又怎会与这谢家表哥意外撞见。
这该如何是好?
富贵自知闯祸,急得脑门冒汗,刚想说些什么来弥补,却见斜前方忽然走出一匹雪白骏马。
白马生得高大,鬓毛茂密,有一双浅褐色的眼睛,目光炯炯,看上去很是威武。
再看那马背上的男子也是风姿不减。
穿着一身月白色圆领窄袖长袍,头戴玉环金冠,红玉金纹锦带系在腰间,宽肩窄腰,面若冠玉,气度不凡。
竟是崔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