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接连介绍了几种比较基础的夹染,又示范扎花。他先刻板出图案,用针线缝合,接着扎紧缝严,形成一串串小疙瘩。
许轻漾在一旁频频惊叹,师傅的手法灵活优雅,用针线缝制山川风物,妙趣天成,千姿百态。
赵老将这些布料浸泡冷染,沉寂一段时间后晾干,反复浸染,染青出于蓝。
做完这些,他转头询问许轻漾:“学会了没。”
回忆着赵老的做法,许轻漾点头,神色颇为自信。
在重复流程后,她染出了一堆因针脚不一,染料浸染程度不一的“艺术孤品”和纯蓝布料。
许轻漾陷入沉默,她不知道哪一个步骤出现问题。
她求助的眼神望向赵老,得到了他的冷哼:“再练练吧。”
于是乎,在三天的集训下,许轻漾两眼一睁就是扎染,两眼一闭就是反思,外加赵老时不时的指点,成功扎染出完美的花样。
浅学了点皮毛,许轻漾告别师傅,前往当地的裁缝铺,用染成的布裁成民国制旗袍。
许轻漾一席蓝白云锦纹,漫步在紫城故居。
青石为底,龙泉清冽,花木扶疏,深街幽巷,古朴幽静。紫城故居星罗棋布,凝聚着龙湖人古老的信仰。
“结束拍摄。”摄影师抓拍完最后一幕,喊醒愣神的许轻漾:“老师辛苦了。”
许轻漾笑:“摄影老师您辛苦了。”
非遗扎染的拍摄告一段落,杭姐邀请大家吃庆功宴,江澈以师兄自居强行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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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工作后已经是深夜,许轻漾回家。
一进门就看见说沙发上零散的衣服和地上的狼藉,以及衣不蔽体的许颂。
许颂背对着大门,似乎是没注意许轻漾回来,她位于顶端,双手后撑,像是刚跑完步,嘴里喘着。
男人背靠沙发,抬头看见许轻漾,起身调整了一下姿势,向她扯出一个笑。
庆功宴的饭菜差点没吐出来。
许轻漾强忍住呕吐欲,眉心紧蹙,主动喊人,嗓音中染着怒:“许颂。”
许颂尖叫,扯过旁边的衣服盖在身上:“许轻漾,你回来为什么不告诉我。”
许轻漾气笑了,她的脸色比锅底还要黑:“许颂,这不是你一个人的房子,发、情了去酒店,不要带什么不三不四的人回来。”
说完,她转身回房间,门砰地被关上,接着是落锁的声音。
许轻漾靠在门板上,脑子有些凌乱。
上次离开时看到男士衣服,她以为许颂只是临时邀请男性朋友进门坐坐。
这衣服也是不小心落下。
想着回来就和她约法三章。
没有询问室友的意见,直接把男人带回来,还——
她觉得这个事情有些过于荒谬。
许轻漾面色铁青,太阳穴青筋突起,她憋住火气,打电话给杭姐:“杭姐,公司还有多的员工宿舍吗?”
“怎么突然想换宿舍了?我给你挑的可是环境最好的,其他宿舍条件相对次一些。”杭姐劝阻道。
许轻漾不讲究生活条件,她只想迅速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她平复了下心情,压住颤抖的声线:“跟室友起了点小矛盾。环境什么的我不讲究。”
跟许轻漾相处了几日,杭姐印象里的许轻漾一直是淡淡的,有这么大的反应,估计是对方做了些涉及底线的事。杭姐没掰扯,翻动手机查阅信息,回复:“应该有空余的,但可能需要几点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