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贤馆开张日,洛阳城万人空巷。
宫城西侧临时辟出的馆舍前,人头攒动,士子云集,有峨冠博带的世家子弟,有布衣芒鞋的寒门俊杰,更有不少眼神闪烁、目的不明的观望者。喧嚣声浪几乎要掀翻屋顶。
何莲坐在高高的凤辇中,透过纱帘看着外面沸腾的人潮,手心微微出汗。【好家伙,这阵仗比当年校招会火爆多了!就是不知道有几个是真SSR(顶级人才),多少是来浑水摸鱼的N卡(普通角色)。】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袖中那块温润的“温”字令牌,吕布的包厢之约像块巨石压在心头。
袁绍作为主持人,站在高台上,意气风发,舌灿莲花,将“招贤馆”的意义吹得天花乱坠,着重强调了袁家在其中“举贤不避亲”的“重要作用”(潜台词:想上位?得看我们老袁家脸色)。
何莲听得内心直翻白眼:【好一个PPT大师!饼画得又大又圆,就是不知道最后吃到嘴里的是不是馊的。】
开馆仪式波澜不惊(至少表面上)。
何莲象征性地露了个面,说了几句“唯才是举,共度时艰”的场面话,目光却在人群中快速扫视。
她看到了几个在后世鼎鼎大名的人物雏形:一个青衫落拓、抱着酒葫芦打瞌睡的年轻人(郭嘉?);一个面容刚毅、背着一柄阔剑的布衣壮汉(徐庶?);还有一个其貌不扬、眼神却异常沉静的矮个子(庞统?)。【哦豁!SSR卡池预览!这波不亏!】
仪式结束,何莲以“凤体欠安”为由,婉拒了袁绍“共商评议细则”的邀请,在赵云和一队羽林卫(名义上归她,实则成分复杂)的严密护卫下,摆驾回宫。一路上,她都能感觉到赵云的目光如同实质的探针,在她和那块“观澜阁”的方向来回扫视。他沉默着,但握着银枪的手指关节微微发白。
酉时将至,何莲的心跳越来越快。
去,还是不去?吕布的包厢无异于龙潭虎穴。不去?以吕布那疯批性格,指不定干出什么更离谱的事,破坏她刚有起色的“事业”。【社畜的宿命就是,明知是坑,为了KPI也得跳啊!最多……带个保镖?】
“赵将军,”何莲在踏入嘉德殿前,忽然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身后如同青松般挺立的赵云,“稍后……哀家要去‘观澜阁’一趟,与吕将军……商谈要事。你……随行护卫。”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
赵云猛地抬眸,深邃的眼中瞬间翻涌起极其复杂的情绪——震惊、不赞同、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还有更深沉的担忧。他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垂下眼睑,抱拳沉声道:“末将……遵命。”声音比平时更低沉沙哑,像压抑着风暴。
观澜阁位于招贤馆最高处,视野极佳,确实能将馆舍广场的喧嚣尽收眼底,却又自成一方清净天地。推开雕花木门,一股清雅的熏香扑面而来。
吕布背对着门,临窗而立,一身常穿的亮银麒麟铠换成了更显身姿的玄色锦袍,猩红披风随意搭在椅背上。
听到声响,他缓缓转过身,脸上挂着那抹标志性的、邪气又慵懒的笑容。
“太后娘娘,果然守时。”他目光肆无忌惮地在何莲身上扫视,尤其在看到她颈间依旧佩戴的银质护心镜时,眼神陡然一冷,嘴角的弧度却更深了,“看来,赵将军这‘挡风’之物,太后很是受用?”
何莲强作镇定,在离他几步远的桌案旁坐下:“吕将军说笑了。将军相邀,哀家岂敢不来?不知将军所说的‘利息’,意欲何为?”【快说快说,要钱没有,要命……也不想给!】
吕布踱步过来,高大的身影带来强烈的压迫感。
他没有坐下,而是俯身,双手撑在何莲身前的桌案上,将她困在自己与桌案之间。灼热的气息混合着淡淡的酒香和男性荷尔蒙扑面而来。
“利息嘛……”吕布的声音压低,带着磁性的蛊惑,目光如同实质般锁住她的眼睛,缓缓下移,掠过她因为紧张而微微起伏的胸口,最终停留在她腰间的……一个位置。“本侯看上了太后身上……一件‘无用’的小玩意儿。”
何莲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心头猛地一沉!他看的是——她腰间悬挂的,那方象征着至高皇权的……传国玉玺!虽然用明黄色的锦囊装着,但形状瞒不过有心人!
“你……你要玉玺?!”何莲的声音都变了调,霍然起身,却被吕布的手臂牢牢挡住。
“嘘……”吕布伸出食指,近乎轻佻地虚按在她唇上(并未真正触碰),眼中闪烁着疯狂而兴奋的光芒,“不是要,是‘借’。借来把玩几日。太后放心,本侯对那劳什子‘受命于天’没兴趣,纯粹是觉得……这玩意儿配得上本侯的身份。放在太后这里,除了硌手,还有何用?不如借本侯玩玩,就当……抵了这次的利息,如何?”
疯了!简直疯了!何莲浑身冰凉。借玉玺?这和直接抢皇位有什么区别?吕布的胃口和胆量,远超她的想象!这利息,是天价!
“不可能!”何莲斩钉截铁,凤眸中燃起怒火,“玉玺乃国之重器,岂容儿戏!吕将军,莫要痴心妄想!”
“哦?”吕布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带着猛兽捕食般危险的气息。
他缓缓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也冷了下来:“太后觉得,本侯是在跟你商量?”
包厢内的空气瞬间降至冰点。剑拔弩张!
就在此时——
“砰!”包厢门被猛地撞开!
赵云如同一道青色闪电冲了进来,银枪平举,直指吕布!他脸色铁青,眼中是压抑不住的怒火和杀意,声音如同寒冰炸裂:“吕布!休得对太后无礼!”
吕布缓缓转身,看着持枪相对的赵云,非但不怒,反而露出一抹极其兴奋、充满战意的笑容:“呵,护主的忠犬终于忍不住了?正好!本侯早就想掂量掂量,你这杆银枪,到底有几分斤两!”他手一伸,靠在墙边的方天画戟如有灵性般飞入掌中!
两大绝世猛将,在这小小的VIP包厢内,杀气轰然对撞!
而与此同时,嘉德殿内。
赵忠连滚爬爬地冲进刘辩的寝殿,声音带着哭腔和极致的惊恐:“陛下!陛下!不好了!殿……殿角的香炉……冒……冒出紫色的烟了!还有……还有一只试毒的雀儿……掉……掉下来……死了!”
“鸠羽”……发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