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愣了一下,他没想到顾惜没有认出他来,他沉默了片刻,随即抬手扯下了面罩。
“皇。。。。。。”顾惜惊呼!
萧珩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顾惜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
顾惜吃了一惊,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刺客”居然会是皇上萧珩,今晚宫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当知道“刺客”便是萧珩后,顾惜心中的恐惧顿时消散了许多,她虽然还没有搞清楚今天晚上宫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看起来萧珩暂时是不会伤害她。
“皇上,你受伤了吗?”顾惜担忧地问道。
“无妨,小伤。”
窗外的月光此时照进了屋里,顾惜这才发现地上有一小摊血迹,顺着血迹的方向,她看见萧珩正用手捂住自己的腹部,尽管如此,血还是不受控制地一滴一滴往地上掉。
他伤得很重!
“皇上,你先坐下,我去拿药”顾惜扶着萧珩坐到床上,学着竹音平时照顾她的样子在萧珩的背后垫了两个垫子。
萧珩看着在黑暗中翻箱倒柜的顾惜,动作很轻,应是怕吵到门外守着的婢女。
她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个木匣子,借着月光查看匣子里的东西,摸索了一会似乎找到了想要的东西,顿时眉头舒展。
窗外的月光洒在她一侧的脸上,一明一暗的光影交错间,勾勒出其绝色的容颜。微弱的月光下,眼前女子的每个神情他都看得异常清晰,那一汪清泉般的眼眸,让萧珩躁动难耐的心也渐渐安静了下来。
原本不觉得痛的他,这会放松下来,腹部的痛感反而越发的清晰,不知不觉额上已有汗珠沁出。
顾惜端着木匣子走到萧珩身边,她在床边坐下,说道:“皇上,我先替你包扎,我这里药材有限,现在只能先用布条止血,待血不再流了,再为你上药。”
她的药箱里大多是一些内服药,唯一的一瓶外用药还是上次被莞嫔打时爹爹送来的生肌膏,当时为了方便敷药,竹音还去太医院讨了一些蒸制过的布条,幸好还剩一些。
萧珩闻言点了点头。
“皇上,会有些疼,你忍一忍。”顾惜边说边拿出了一块手帕,叠成一块小方砖的模样,示意萧珩咬住。
萧珩盯着她的手看了一会,接过帕子后却说道:“不必。”
顾惜也不勉强,她动作轻巧地掀开萧珩的外衣,白色的里衣已被鲜血染红,伤口与衣物粘连在一起,这会看起来有些血肉模糊。
顾惜小心地将衣物与伤口剥离,伤口被扯动,血正汩汩地往外冒,顾惜一刻也不敢停下手中的动作,迅速拿起布条按压在伤口上。
她的动作已经尽量轻了,但萧珩还是痛得闷哼了一声,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上滴下,滴落到顾惜的手背上。
“皇上,你还好吗?”顾惜紧张地问道,手上还保持着按压的动作。
“嗯。”萧珩艰难地应了一声,气息听起来有些虚弱。
过了不知多久,顾惜见血没有往外冒了,重新拿了一块新的布条,涂抹上生肌膏敷在伤口上,伤口很深,看起来触目惊心。
“害怕吗?”萧珩突然开口问道。
顾惜摇了摇头。
她随师傅师兄学医多年,也和他们一起在外救治过伤患,比这还要严重的伤也是见过的。
她一手固定住伤口处的敷料,另一只手拿着布条的一端绕到萧珩的后腰,随后换一只手再将后腰的布条饶到前面来,两只手左右交替着,总算是把伤口包扎好了。
做完这些,顾惜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并抬手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
“皇上,这几日伤口不要沾水,布条和药也要每日更换,否则容易化脓……”
顾惜边说边低头收拾自己的药箱,过了一会也没有听见回答。她以为萧珩没有听见,刚想重复,抬头却发现萧珩正闭着双眼靠坐在床上,耳边传来了他浅浅的呼吸声,似乎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