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地,她体内灵气流转速度增快,心跳也跟着一同砰砰作响,隐隐作痛。
越往上去,周遭有股莫名的力量,重重地压在她的身上,每走一步,那重量就越发沉重,压得她双腿打颤。
再往陈尘处望去,见他神色不变,但两人相握的手却是在一同颤抖,掌间被冷汗浸湿,一时分不清是她的汗水还是陈尘的。
而一旁的人仿佛感觉不到那重量,步伐稳健,步调一致地向前行走,就连架着刀长达十数分钟的。
这下好了,两人真像是被刀刃怼着向上爬的,刀刃与脖颈相接处再入一寸,便会划破谢玉的皮肤。
刚刚死里逃生不过一月时间,她姑且还不想简简单单地就在此处丧命。
谢玉咬着牙,握紧了陈尘的手,看向山顶的院落。
近了,约莫只差二十余步。
她便一路在心中倒数,一路向上攀爬,每走一步便觉得身上筋骨被拆开重组一般,剧烈的疼痛刺激着她的神志。
三、二、一……
谢玉跪倒在那院落之前,刀刃在她的脖子上带出丝丝血珠,滴落地面,又没入土中。
好在,陈尘的手仍紧紧拽着她,让她不至于彻底倒地。她又颤巍巍地攀着陈尘这病秧子的手重新站直了腰身。
拨云见雾,他们得见山顶院落的模样,院中三幢屋舍分布三角,主屋左侧,一棵紫叶巨木蜿蜒而上,枝干上长长的气根垂落地面,树荫底下一张木桌、两张藤椅。
再往两侧屋舍望去,大门紧闭,门上钉着几道黄符,随风而动。
不多时,肩上那莫名的灵压终于消散,但那怪木的香气渐浓,勾得她的大脑嗡嗡作响。谢玉强撑着眼皮,望向那味道的源头,那棵参天怪木。
其上怪枝丛生,树叶繁密却无一片落叶,树干之上隐约有赤纹流转,如人体之中错综复杂的血脉,根系下探,贯穿整片山岩,这树就像是整个空城寨的“心脏”一般,树影婆娑之间向外鼓动灵气。
树木之上死寂的灵气化作紫色光晕,在每片叶子之上流转,叶片之上又徐徐散出紫烟,裹挟着那香过头了的木质香气。
“屏息!”
突然,她的脑中传来陈尘急促的命令,她下意识屏住呼吸,却听见身旁又是重重一声响,陈尘牵着她的手一同倒地,倒地之前,一道肉眼无法察觉的灵力屏障将她周身包裹。
“陈尘!”谢玉焦急地呼喊。
一旁少年挑着眉,嘴一瘪,“真是个废物。”
又向身边几个黑布衣的“保镖”下令,“将这女子带到后院去,再将他……”
少年眉眼间的嫌弃之情可见一斑,“搬到侧屋去!”
两人将谢玉架起,两人将陈尘抬着,一班往后院去,一班往侧屋去。
侧屋一开一闭,与外界彻底隔绝。
后院与山崖相接,一尘不染的土地上以血为墨,画出诡谲的阵纹,血腥味被锁在后院之中,且说这阵纹,单是望去便让谢玉好一阵头晕目眩,隐有作呕的欲望。
那两人将她往地上一扔,就毫不犹豫各自往崖间跳下,不闻回响。
只剩下那少年,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眼中紫光流转,语气变得森冷,“为何入我空城寨?”
谢玉不语,只是昂首望入他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