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收拍,面对由里的赞叹和周围的瞩目,他露出不好意思的谦逊笑容,抬手轻轻摸了摸后颈:“您过奖了,由里小姐,这太夸张了。我其实国中才开始正式学习网球,只是运气比较好,在少年大会时状态不错才拿了优胜。”
他语气平和,没有丝毫炫耀,“而且,那次比赛之后肩膀有点旧伤,现在发球次数多了还是会有些负担,所以平时都尽量控制。”
他轻轻活动了一下右肩,动作自然,像是在解释为何不能多展示几个那样的发球。
由里看着他被阳光下的侧脸,那完美的下颌线,流畅的肩颈线条,还有此刻坦诚因为旧伤而有点小缺憾的谦逊模样,心中再次忍不住感叹:这家伙…还真是完美的帅气啊。
“好了,现在让我们开始吧。”安室透很快切换回教练模式,笑容温和而耐心,“由里小姐,请先试试握拍和基础的挥拍动作,我看看您的基础框架。”
教学正式开始,安室透非常细致。从握拍方式、脚步站位、重心转移,到挥拍的轨迹和随挥动作,一一进行了讲解示范。他的声音平稳清晰,指令明确,并且总能捕捉到由里的错误动作。
“手腕再放松一点…对,想象是用整个身体的力量带动手臂,而不是只用手臂发力。”
“击球点再往前一点,在身体侧前方…很好,这个感觉对了!”
“重心要跟着球移动,不要钉在原地。”
他先亲自示范正确的动作,然后在由里挥拍时轻轻扶正她的手臂或调整她的肩膀角度。
他的手指修长有力,触碰点到即止,带着一种专业而克制的温度。由里努力集中精神学习,但作为一个敏锐的观察者,她的注意力也分到了安室透本人身上。
在近距离的接触和阳光下,一些细节变得更加清晰。当他示范正手引拍时,运动服的短袖被拉起,由里瞥见他结实的小臂上,靠近手肘内侧,似乎有一道非常淡的、几乎被小麦肤色掩盖的旧伤痕,形状细长,不像是网球常见的擦伤。
当她练习步法移动时,目光扫过他支撑身体的脚踝,那里的骨节分明,肌腱绷紧,充满了力量感,但也显得…似乎经历过相当的磨砺。
最让她留意的,是他握拍的手。当安室透握住由里的手腕帮她调整姿势时,她的目光不可避免地落在了他的手掌和手指上。
那双手触感并不细腻,在指关节的凸起处,尤其是食指和中指的指根内侧,覆盖着一层清晰可见,厚实而粗糙的老茧。
这茧的分布和厚度,与由里认知中网球运动员形成的茧,主要在掌心靠近小指侧有些微妙的差异。这些茧,更像是长期反复地用力握持某种坚硬、有棱角的物体摩擦形成的,带着一种…坚硬的质感。
由里心头掠过一丝微妙的异样感。网球拍柄的握持确实会磨出茧,但安室透手上这些茧的位置和质地,似乎掺杂了其他东西的痕迹。是其他的运动?还是…别的什么?
“怎么了,由里小姐?是哪里不舒服吗?”安室透温和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由里立刻回神,“啊,没有!只是觉得安室先生教的非常仔细,学到很多!就是…有点累。”
“刚开始恢复练习是这样的。”安室透理解地点点头,递给她一瓶水,“休息一下,我们再巩固一下刚才的正手动作。您学得很快,周末的聚会一定没问题的。”
由里接过水,道了声谢。她小口喝着水,阳光下的网球课,看似轻松愉快,但由里心中的疑问和探究欲,如同球场上被高高击起的网球,正沿着一条难以预测的轨迹,越飞越高。而安室透那完美的表象之下,似乎也隐藏着更多等待解读的密码。
训练结束。
夕阳的金辉洒满球场,给硬地铺上一层暖色。最后一次挥拍练习结束,由里撑着膝盖,微微喘息,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但脸上却洋溢着久违的、运动后的畅快和满足感。
安室透站在网前,看着她的状态,脸上露出赞许的笑容。
“非常棒,由里小姐。”他声音温和,带着教练的肯定,“您的基础记忆恢复得比预期快很多,身体的协调性和力量感也很不错。尤其是正手的击球点和随挥动作,现在做得很到位了。”
由里直起身,用毛巾擦了擦汗,:“真的吗?都是安室先生教得好!您讲解得太清晰了,每一个细节都点得很透。”她由衷地感谢。一下午高强度的训练,安室透的专业和耐心让她收获巨大。
那些曾经模糊的动作记忆被精准地唤醒、修正,甚至比大学时期更规范、更有力。更重要的是,她心中那份因“可能出丑”而产生的焦虑,已被扎实提升的球技带来的信心取代了大半。
“您本身的学习能力和运动天赋就很好。”安室透摆摆手,收拾着自己的球包,“我只是做了些基础的引导。以您现在的状态,周末的聚会绝对没问题。记住保持放松,专注于球,享受过程就好。”
“嗯!我会记住的。”由里用力点头,心中充满了感激和对周末的期待,“真的非常感谢您,安室先生。您不仅帮我解决了大麻烦,还让我重新找回了打球的乐趣。这份人情我一定会还的。”
安室透轻笑,金色的发梢在夕阳下闪着光:“由里小姐太客气了。能帮到您,看到您重新找回自信的笑容,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回报了。”
他提起球包,动作利落,“那么,今天就到这里。回去好好休息,放松肌肉。周末玩得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