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棠没有想到,她今日都没出门,还会被人找上门,不是别人,正是沈昀。
“沈表哥,你怎么来了?”
沈昀没有进门,“文表妹,王石遇到了麻烦,还得请你出手相救。”
“噢?既然如此,那你稍等。”文棠回身拿了医箱,才随着沈昀去了王石的院子。
一进门,吓了一大跳,王石面红如血,浑身的衣服都被他揉的皱皱巴巴,胸前的衣襟大开,露出了一大片胸膛,手还在身上不停的揉搓着,文棠虽然在秦地时,曾见识过小倌,可王石的样子,比小倌还要露骨。
沈昀一个箭步过去,用披风盖住了王石的身体,“他应该是中了春药,你看有没有法子压制他的药性。”
文棠走过去,将手放上王石的脉,“我看看。”她的眉头越皱越紧,“他中的似乎不是一般的春药,药性要强的多,一般的春药,只需一味药丸即可解决,他的话不行。”转头想了想,拿出了银针,“我先给他放下血,再开个方子,可惜这避暑山庄里,也不知道能不能凑齐药。”
说着,就将银针扎入王石的十个手指头上,挤出的血珠都有些发黑,“这春药确实霸道,还有些毒性,幸而来的及时,若是时间长了,还会伤及肺腑。“
接着,写了个方子,沈昀笑着指了指王石屋内的一个黄花梨木箱,“这里属他这里的药最全,文表妹,你不用客气,尽管取用,反正也是救的他。“
文棠便依言打开了药箱,幸运的是,王石的药箱里各种草药品种非常齐全,连较为少见的桔梗草都有,一下子都齐全了,文棠脸上不由露出了笑容,“竟然都有,沈表哥,你让人速速将药煎出来让王公子服下,一日两次,三天即可去除药性。“
沈昀便吩咐了下去,文棠擦了擦额上的汗水,抬头看向一直注视着她的沈昀,明明沈昀才是众人追逐的焦点,那些贵女们也不傻,怎么会放着沈昀这块香肉不吃而要啃王石那块骨头呢?
“表哥,何人给王公子下的药?”沈昀咳嗽了一声,“他是受了我的牵连。”文棠立马明白了,果然同她猜测的一样,贵女的目标是沈昀,可到头来坑的却是王石这个书呆子。
沈昀见文棠若有所思,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是长乐公主出的手,那茶水我没喝多少,王兄喜茶,连喝了好几杯,方才中了招。”
长乐公主,不就是徐贵妃的女儿?
“上次你去了徐贵妃处,那日我正好被陛下叫了去,临走之前已经吩咐手下准备了后手,没想到都没有用上,这长乐公主和徐贵妃的手段简直如出一辙,既然这么喜欢给别人下药,早晚也让她们尝尝被人下药的滋味。”
沈昀多年来在继母的手下生活,虽然因为沈老爷子的疼爱,并没有受大的磋磨,可是小的委屈是肯定有的,内宅妇人要收拾个孩子,那手段多了去了,因此,他最反感有人用阴私手段算计他。
待的王石被灌了一肚子药,终于幽幽醒转,睁开眼睛,看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眼前不但有沈昀,文棠也正担忧的看着他。
他正想起身,惊觉被下的衣衫不整,遂只能裹着被子,一出口,嗓子沙哑的仿佛好几天没喝水,“文姑娘,你怎么也在这里?”
文棠笑道,“你身体可还有不适?“
王石这才惊觉自己浑身无力,仿佛被人抽了脊梁骨,不禁惊问,“沈兄,我这是怎么了?”
沈昀笑道,“王兄,你今日喝的茶水里被长乐公主下了很厉害的春药,你都不记得了?”
沈昀这么一说,王石才想起来似乎昏迷前感觉浑身发热,腿脚发软,他又带着羞涩看了文棠一眼,似乎还见到了文姑娘冲他浅笑,他的脸不由又红了起来。
文棠见他脸颊发红,还以为余毒未除,便要前去把脉,被王石拦了下来,“文姑娘,我已经无碍了,但是身上的味儿不大好闻,你还是不要靠近了。”哪里是味儿不好闻,是他刚才想着文棠起了反应,可不能让她看出来,不然岂不羞死个人了?
接着看向沈昀,“沈兄,这下我做了你的替死鬼,你可得补偿我。”
沈昀嗤笑,“王兄,你讲讲理,又不是我让你喝那好几杯茶的,你自己贪杯,怎么还怪上我了?”
王石哭笑不得,“我哪知道,堂堂公主竟然还会给人下药,正巧还碰上了我最喜欢的茶,我其实是喝着茶味不对劲,才灌了好几杯的,真真比窦娥还冤呢。”
沈昀笑道,“幸而我手脚快,讲你带回来了,要不然没准你就要留下来做公主的驸马了。”王石愤道,“沈兄,公主哪里看得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