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昀转过身去,望向窗外,声音也飘了出去。
“原谅我如今才能确定你的身份,在船上时,空口无凭,我这人确实不会轻易相信别人。”
“很早以前,我就知道了,没有人会不记得自己的生母,只是后来父亲娶了袁氏,我只能将母亲放在心中。”
良久,沈昀转过身来,声音已经恢复了平静。
“说起来,我还应该称呼你一声表妹,是不是?”
文棠怕沈昀误会她痴心妄想,主动撇清了关系。
“沈昀,我提起此事,并不是想让你履行婚约,沈文俩家早已不般配,我也没有攀附之心,只是,我在这个世上的亲人不多,文家人就不提了,除了舅舅一家,也就是你了。”
“文表妹,你不是那种人,这点毋庸置疑。“
沈昀想起往事,笑得格外温柔。
“表妹,你小的时候,我很喜欢抱你,大声嚷嚷着要娶你做小媳妇,母亲见你我投缘,才会定下此婚约,可没过多久,我就听说你家出事了,母亲伤心之下一病不起,不久也走了,此事便无人再提起。”
“但我心里,你始终是我的表妹,母亲临走前,也一直叮嘱我要找到你。”
文棠心里涌过暖流,忍住发酸的眼角,抬眼望向沈昀,他也正目光温和的看向她,鼻子一酸,眼前变得模糊一片。
没想到,沈昀心里什么都明白,竟然都记得。
姜嬷嬷早已在一边哭得七零八落,又不敢出声,她打心眼儿里替姑娘高兴。
“都这么大了,还哭鼻子,给,擦擦眼睛。“
文棠接过沈昀递来的帕子,胡乱擦了一把,有些不好意思。
“沈昀,我平时不是这样的,今日,只是太高兴了。“
沈昀笑着,“文表妹,你来京城的目的我也能猜到几分,恐怕是为了当年的事,可对?“
文棠毫不意外沈昀会猜到,他实在太过精明,什么也瞒不过他的眼。
“是,我远赴京城,就是为了此事,虽然当年的事被判定为意外,但我知道,绝不是。”
沈昀问道,“哦,为何这么说?”
文棠一字一句道,“我就是当事人,当年不懂,现在我知道,那些黑衣人训练有素,十有八九是军人,而不是普通水匪。”
“而且,我从文家了解到,出事前,我母亲有个大丫鬟借病没去,之后更是悄悄离去,再未回来,怎么看都不正常。”
沈昀,“看来她应是提前被人收买,之后又怕被灭口,倒是个机灵的。”
文棠试着问道,“所以,除了文家,我还想看到当年的刑部卷宗,没准里面会有蛛丝马迹。”
沈昀笑道,“表妹,你这是想让我帮忙喽?”
文棠顿觉不好意思,“我知道过分了,但除了你,我也不认识别人,况且,我的表哥这么有本事,我何必要找别人?”
沈昀哈哈大笑,“文表妹,你这是给我戴高帽,不过,我爱听。”
“既然此事有异,这忙我肯定会帮,恰好我如今在刑部,据我所知,那些陈年大案的卷宗都年五月都会重新整理一次,算起来,也不过还有半个月了,到时候,表妹就等我的好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