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恍,就是九年。
她也从茫然无知的小女孩,长成了如今的模样。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这么多年,她从不曾忘记。
师傅曾劝她放下,可是,无数个夜里,她总会想起母亲盈满泪珠的脸和父亲悲伤的眼神的。
夜不能寐!身为儿女,她如何能放的下?
她明白自己太过弱小,所以只是表面上答应了师傅,不让他担心。
这么多年,她疯了一般地学习,待师傅离世,将他埋葬在一块风水宝地后,她不顾姜嬷嬷的劝阻,立刻就打点了行囊,奔赴京城。
她定要为父母寻一个公道。
文棠猛地从梦中惊醒,浑身冷汗,呼吸苦难,她大口地喘着气,手摸向了胸口处,这里又感受到了久违的疼痛。
幼年时,每当她做了噩梦,第二天醒来这疼痛都会如约而至。
两年了,自从师傅研究出针对她心口痛的药丸,这可恶的疼痛反倒再也没有过,不过,方子已在师傅地反复叮嘱下,记在了脑中。
姜嬷嬷听到动静,爬了起来,摸到了床头,看向摸着心口的文棠。
“姑娘,你又心口疼了?”
接着,忙摸向腰间的荷包,一摸摸了个空,这才想起荷包早在落水后便没了,顿时没了主意。
“姑娘,没有那药丸,这可怎么好?“
她只得将文棠抱入怀中,像儿时那样,哼唱着哄文棠的乡间小曲,想让她舒服些。
文棠“扑哧“笑了出来,将头从姜嬷嬷怀中探出。
“嬷嬷,我已经不是孩子了,不用唱歌哄我,我已经没事了。“
姜嬷嬷仍不放心,伸手摸了摸文棠胸前,触手柔软,似乎比之前更加丰盈了些。
她伸手为文棠解开已经汗透的寝衣,赫然发现里面的小衣已经小了,满满当当的都要溢出来。
“姑娘,我今日紧着给你做两件小衣,你身上的不能穿了。“
文棠低头看了眼,颇有些烦恼,从去年开始,这里就逐渐变大,姜嬷嬷几乎两三个月就需要重新给她做几件小衣,到底要长到什么时候停止?
身上这件早已小了,可她不想这里太显眼,才一直没说,再长下去,岂不是要变得像奶妈子般?
文棠皱了皱眉,“嬷嬷,不用了吧,这才刚换的。”
见到文棠脸上困扰的眼神,姜嬷嬷明白她的心病,掩唇笑道。
“姑娘,这是多少女子求都求不来的好事,你还不乐意了?你放心,眼下正需要做几件新衣服,到时候把衣服做的宽松些,便看不出来了。”
文棠叹了口气,只得如此,她们带的衣服早已没了,今日,如论如何也要买布做几身。
不过,特意叮嘱姜嬷嬷。
“嬷嬷,如今我们在文家,务必低调,到时候,便捡些素雅些的棉布料子吧。“
姜嬷嬷点头。
“姑娘,我明白,这文家人可得防着点。“
接着,看了四周一眼,好在阮氏派来的小丫鬟还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