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
吴王身着石青色蟒纹妆花缎朝服,头戴赤金如意云头冠,身姿卓越,气宇轩昂地走进大殿。
“儿臣参见父皇,愿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向来威严的皇帝看着吴王,眼底的慈意蔓延,神色缓和了几分。
“谢父皇,此次前往吴郡,儿臣收获颇丰。”
“少程此次为朕分忧,立了这么大的功,可想要些什么赏赐?”皇帝站起身来,伸出手,吴王搭着皇帝的手,站起身来。
“回父皇,儿臣不过效犬马之劳。”他微微颔首。
“听说你还在城外遇到了流寇,这兵马司竟如此懈怠?”皇帝神色一冷。
“父皇,此次吴郡南巡,便有所耳闻,有流寇前往建康,儿臣自当有万全之策。”
“都逃窜到了建康,可见这流寇猖狂,兵马司难辞其咎!京兆府尹也当问罪!”皇帝神色愠怒。
“父皇,儿臣并未让流寇得逞,何必牵连他人。”
皇帝叹了一口气,“少程,你最是宅心仁厚,不过这兵马司办事不力,应当受罚!倘若这流寇进入建康,皇城脚下,后果不堪设想!”
吴王和几个公公马上跪下。
“好好好,你母妃这几日念着你,你去她宫里请安吧。”皇帝见状,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儿臣告退。”吴王恭敬地退下。
延鹤宫
贤贵妃胡破晓正在窗旁看书,她面容英气,仪态矜贵,一旁的宫人列在两侧听候差遣。
“娘娘,殿下回来了,正过来给娘娘请安。”宫女开心地小跑过来。
“哦?这么快就回来了?把我前几日新得的阳羡雪芽取来。”她将手中的书放下。
“是,还有殿下爱吃的点心,也一并备下了。”宫女笑着。
“那便好。”她心情大好,站起身来,宫女扶着她。
“母妃!”吴王远远便看到了母妃走出大殿,“儿子给母妃请安,母妃怎的出来了,今日风雪冷冽,母妃莫要着凉了。”
“快起来,你这一走,我日日都担忧你,好容易你回来了,让母妃瞧瞧,瘦了些。”贤贵妃仔细地端详着吴王。
“母妃,我不过去了一个月。”吴王笑道。
“你是母妃十月怀胎生下的,即便你已建功立业,于我而言也是个孩子。”她慈爱地看着吴王。
“殿下如今都二十有二了,娘娘还觉着殿下是孩子。”一旁的嬷嬷忍不住揶揄。
其他宫人也忍不住小声窃笑。
“前几日皇后娘娘还说,如今少程也不小了,想给你指门婚事,我推搪过去了。”
“母妃,儿臣不想娶亲。”吴王脑海里闪过姜柔止的身影。
“好了,不提这些事,你去吴郡替你父皇南巡,可曾有什么新鲜趣事,同我说说,解解乏也好。”胡破晓拉着他坐下,宫女赶紧过来斟茶。
天色渐晚,吴王在延鹤宫用了晚膳,准备回王府,却看到自己的皇兄大皇子宗泰正跪在宫门角落。
“皇兄。”吴王恭敬地行了一礼。
“二弟。”宗泰看到吴王,夜色中他神色有些慌乱,吴王没看清。
“这么晚了,兵马司夜里还需皇兄当值不成?”走近才发现,大皇子宗泰身着单薄的夹袄。
“二弟,是愚兄办事不力,让你南巡归来遇上了流寇,若不是二弟同父皇求情,只怕我这个兵马司指挥使不保。”宗泰一脸歉意。
“皇兄言重了,都是自家骨血。”吴王淡淡地说道。
“二弟不怪愚兄,愚兄却过意不去。”宗泰低下头神色阴沉,吴王看不清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