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波过去两周后,祁悦坐在经纪公司会议室里,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林姐坐在对面,面前摊着一份合同,脸色严肃得可怕。
"公司最后的让步——发表声明否认与那个助理的特殊关系,继续维持单身人设。"林姐推过一份文件,"否则,解约。"
祁悦盯着合同上那条加粗的条款,喉咙发紧。过去几天,李岩确实如约在网上澄清了部分谣言,承认之前的"狐妖"说法是夸大其词。但关于祁悦与神秘银发男子的关系,舆论仍在发酵。
"林姐,如果我选择。。。公开呢?"祁悦试探性地问。
林姐的眉毛几乎要飞到发际线:"你疯了?现在正是你事业上升期!《青云志》收视率破3,电影《长安夜》刚拿到金鹤奖提名,三个高奢代言在谈。。。"她压低声音,"为了一个男人,值得吗?"
祁悦望向窗外。初夏的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片明亮的光斑。她想起程墨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银发,想起他为保护她不惜散功的决绝,想起他在她每次晚归时等待的身影。
"值得。"她轻声说,声音却很坚定。
林姐长叹一口气:"祁悦,我带了你这几年,从没见过你这样。他到底有什么魔力?"
祁悦微笑起来:"他让我看到了比红毯和头条更重要的东西。"
会议不欢而散。祁悦获得了一周的"思考时间",但双方都清楚她的决定已经做出。走出公司大楼时,阳光刺得她眯起眼。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靠在一棵树下等她——程墨戴着鸭舌帽和口罩,但那双金色的眼睛在阴影下依然明亮如初。
"怎么样?"他迎上来,接过祁悦的包。
"给了最后通牒。"祁悦耸耸肩,"要么否认和你的关系,要么解约。"
程墨的尾巴在衣服下不安地动了动——最近他已经能较好地隐藏妖族特征,但情绪激动时仍会失控。祁悦注意到这个小动作,捏了捏他的手。
"别担心,我早就有决定了。"她轻声说,"只是。。。接下来可能会有一段艰难时期。"
程墨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我带你去个地方。"
他拦了辆出租车,对司机报出一个祁悦不熟悉的地址。车子驶离市中心,向城郊一片新兴的高档住宅区驶去。
"这是哪儿?"祁悦好奇地问。
"惊喜。"程墨神秘地笑了笑,眼睛在阳光下像融化的黄金。
二十分钟后,出租车停在一处幽静的别墅区前。程墨牵着祁悦的手,走向其中一栋被竹林半掩着的三层别墅。与周围现代风格的建筑不同,这栋别墅融合了中式庭院和某种祁悦说不出的异域风情。
程墨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古老的铜钥匙,打开雕花大门。门后是一条鹅卵石铺就的小径,两侧种满了祁悦从未见过的银色花朵,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这是。。。"祁悦惊讶地环顾四周。
"月光花,青丘特有的植物。"程墨轻声解释,"只在月夜开放,但我施了点小法术,让它们白天也能绽放。"
小径尽头是别墅的主建筑——一栋融合了现代玻璃幕墙和传统木质结构的三层小楼。程墨推开沉重的橡木门,示意祁悦先进。
祁悦踏入客厅,呼吸为之一窒。整个空间明亮通透,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精心打理的内庭院。家具是现代简约风格,但细节处处处可见狐族元素——扶手上的爪印雕刻、窗帘上的银色符文、墙面上如水墨画般流动的光影。。。
"你喜欢吗?"程墨有些紧张地问,"我参考了很多人类的设计杂志,但加入了一些青丘的特色。。。"
祁悦说不出话,只能点头。她走向落地窗,窗外是一个小巧的庭院,中央是一棵姿态优美的古树,树下摆着一张石桌和两个石凳。树上挂满了小小的银铃,微风吹过,发出清脆的声响。
"风铃树,"程墨走到她身后,"在青丘,新婚夫妇会在庭院种一棵,每片叶子代表一个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