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姜盛又被吓到,但这次没有把手甩到正在煮茶的砂锅上,而是直接甩到了曾卿悦的脸上。
曾卿悦捂脸蹲下,她感受到一个强烈的刺痛,爆锤她的牙龈后,痛苦从神经直直蹿到后脑勺,整个人疼得可以原地起飞。
姜盛立马俯身查看,非常愧疚,双手紧张地不知道该摆放在那儿。
“没事没事,俺能承受,哈哈哈……”曾卿悦强颜欢笑,试图让他好受一些。
早知道不这样了,果然说到不做到会遭报应。
他们找了院落中的凳子坐下,刚刚的那一巧合将两人之间微妙气氛打破,现在双方都轻松了不少,但都很安静,都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曾卿悦在脸部好了些后望向姜盛,姜盛低垂着脑袋,双眼无神,她问:“令堂还没醒吧,为什么不去找大夫?”
姜盛听到她的声音后像从待机状态恢复,眼神一时间也有了点颜色,“找大夫没用的,大夫不会来。”
“为什么?”曾卿悦轻轻出声,不想表现的自己很想知道,也不想太过强硬,毕竟姜盛吃软不吃硬。
“你叫什么?”
“嗯?”他问的话很突然,曾卿悦有点猝不及防。
姜盛舒展开身子,然后对着曾卿悦露出了很温柔的笑,他说:“我不知道你的名字,不知道怎么称呼你,想说话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曾卿悦被逗笑了,然后她回到:“这样啊,我姓曾,我叫曾卿悦,是梦舟店的老板。”
姜盛听完后若有所悟:“你就是那个初期开店被人下绊子,然后直接动手揍了那群老板,传闻梦舟店的老板?”
“正是在下。”曾卿悦上挑眉,一副臭屁样子,很是骄傲。
“曾娘子好了不起。”姜盛给她竖起大拇指,语气中难掩伤神。
曾卿悦打趣到:“怎么?我了不起你伤感了?觉得不如我让你有些羞愧?”
“没有没有,谁说女子不如男,我只是觉得你很厉害,有能力保护自己还有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东西,不像我,阿姐为我做了那么多,我什么也做不好,连个大夫也请不回来。”
姜盛越说,声音越小声,整个人又颓了下去,“我挺没用吧。”
曾卿悦摇了摇头:“那也要看是什么样的事情吧,毕竟……”
毕竟这个时代,权贵大于天,你惹到了权贵,你再有能力没有靠山不也是死路一条。
曾卿悦对于姜盛有些些许的改观,但也不多,如果姜盛对于他那么爱的阿姐做出了抗争,她自然是会刮目相看,而现在的姜盛只是在家里神情哀伤。
“毕竟什么?”姜盛貌似很期待她的回答,他顿了顿,稍加思索后又接着说:“曾娘子,揽罪是弱者无法抗争的结果,我也很想,也很希望是自己这个没用的东西去揽罪死在狱中,可我真的。”
“可我真的什么都决定不了,你也看到了……我去请大夫大夫都不会来的……”他越说,声音越沙哑,他捂住了自己的脸,整个人头发已经被汗水浸湿,他的下巴下低落了两滴水,是汗,还是眼泪?
“告诉我,我可以帮你。”曾卿悦态度强硬了起来。
姜盛背过身子,将自己蜷缩起来,“我不想再牵扯无辜之人了……”
曾卿悦一把把姜盛扯过,手高高抬起,巨大的声音发出,红色的痕迹在姜盛脸上浮现,他睁开了双眼,自姐姐出事后第一次把眼睛睁开,睁得大大的。
“你是废物吗?你就甘愿做个弱者是吗?自己天天嘴上说着想你阿姐,对阿姐揽罪那么心疼,那你抗争啊!”
“他们让你阿姐揽罪,给了什么条件?”曾卿悦狠抓他的领口,用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口气,一字一句钉他心上。
“是不是说给你们找大夫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