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之杭点点头,露出些歉意来,“对,时间紧张,下次我再和你具体说吧。我住406,可以问问你住哪个房间吗?”
“301。”她如实回答,“祝你顺利,那我先走了?”
“等一下。”许之杭伸出手,似乎想要抓住她的手腕,触及她袖角前又很快放下去了,轻轻指了指自己的左边脖颈处,“你这里的头发缠住了。”
徐离从手包里摸出镜子照了照,大概是外面风太猛,有颗翡翠挂珠把她颈窝一缕头发缠做了一团,她伸出手,快速整理了一下,“多谢你了。”
“没关系。”许之杭流露出些许失落,眼睫微微下垂,“走廊刚拖过地,你走路要小心一点,可以先问前台要一双拖鞋。”
徐离低头看了看自己8cm的高跟鞋,脚掌传来阵阵酸痛,她没有犹豫多久,去前台要了双拖鞋换上。
许之杭见她听了自己的,一副十分得意的样子,像高中时候那样幼稚的等着被夸,徐离失笑道,“还不走,等着迟到出名吗?”
“这就走。”他微微笑了笑,转身冲她摆了摆手,“早些休息。”
卸完妆躺在床上,徐离正查看回去的机票,唐穗一个电话忽然打过来。
“呜呜——我的宝贝离,你回国了吗?”
徐离把手机拿远了些,减小她做作的哭声,“哭什么?怎么了?”
“我刚泡到手的高岭之花大帅哥,前几天我喝醉跟他吵了一架,他跑到澳大利亚来了,我想去找他,你还在的话,我去找你呀,咱俩顺便在澳大利亚玩玩,我还没去过呢。”
“简而言之陪你追男人呗。”徐离发出冷笑,“你打的真及时,我差点就买了后天机票回去了。”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唐穗隔着手机亲了她一大口,“酒店消息发我吧,等我来找你!”
她打的快挂的也快,唐穗是一个来去风风火火的人,不知道这次的高岭之花她能新鲜个几天。
徐离无奈叹息。
她真想看看最后是一个多厉害的人会让唐穗收心。
话说,世界是不是太小,他们一个个跟澳大利亚杠上了吗?
门铃叮咚响了两下。
徐离走到门口,隔着猫眼看见一个穿着酒店制服的女人,提了一个小塑料袋,说着一口不太流利的中文,“徐小姐在吗?406房的许先生托我给您送东西。”
她接过袋子道了谢,简单的翻了翻里面的东西。
消毒药水,创可贴,还有几张防磨贴。看上去是许之杭找酒店的人现买给她送来的。
徐离一愣,下意识看了看被高跟鞋磨出血的脚后跟,她没怎么放在心上,不曾想许之杭短短时间连这点细枝末节都看到了。
但是她好像很久都没有穿高跟鞋磨破过脚了。
以前闻冬行见到她穿高跟鞋,会在她出门之前替她贴好后跟贴,然后在她包旁边放上一小板解酒药和胃药,虽然她喝酒后不会胃疼。
刚才吃的解酒药就是他之前买的。
徐离把创可贴贴到伤口上,自嘲的笑了笑。
看来以后,她要再仔细一些了。
漫长的适应期仍然持续,虽然她并没有为他们的分离感到有多么伤怀,但偶然体现出的,他在与不在的差别,总是时时刻刻提醒着她,他的痕迹存在于她生活的细微末结里。
这些痕迹并没有多显眼,而是很无声的突然出现,只在她想起来的那些细碎时光里,平静而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