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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2页）

宋书了解一下大概的情景，顺便和谢必安交接了一下之前的工作，回神的时候电影已经演完了，池然在不远处打电话。

第二次，程渡说，一百万，宋书接了。其实这场买卖对他们俩来说都是亏本生意。

不是引渡工作，宋书挣不到阴德币。这一百万，买的是宋书一年的寿命。她要用一年的寿命去换这四个女孩和池然的部分记忆，回溯看看凶手到底是谁，有没有遗漏掉的重要线索。而于程渡程老爷来说，这一百万，只是在阳间帮四个破碎的家庭买一个真相，买一个心安，最后攒四个功德币进地府银行，等他死后才能提取使用。

就像他们打电话聊的那样。

宋书协助警方惩恶扬善，程渡救助四条孤魂野鬼，她赚了一百万，程渡做了慈善，何乐不为？

但事实是，宋书舍了一年生命，程渡真金白银只换了四个阴德币，实在笑不出来。

但这对忘年之交能成为朋友，大概是因为殊途同归吧——“不知道，我可以不管。”

于是，宋书在那个昏暗的书房里搭上了池然的手。

这个房间阴气最重，便于探活人记忆。而且宋书阳气不重，探查期间还要跟池然借点阳气，所以结束的时候宋书给池然喝了一碗孟婆专门调配的还阳汤，帮他收回被宋书借走的阳气。

探活人记忆，同样消耗寿命。探查完成后，宋书知道了一些细节。

警方之所以能锁定到嫌疑人是因为这四场徒步嫌疑人都在现场，只不过他并没有每次都报名。

前两次报名名单和山脚下的监控都显示他有参与，后面两次他并没有报名活动。一次是在其他徒步成员拍的Vlog中扫到了他匆匆下山的身影，另一次是在山脚下停着的出租车的行车记录仪中找到了他。

经过警方排查，四次都在现场的——只有他。

排查过程其实费了很多时间和精力，警方真的把所有能翻的监控都看了个遍这才找到蛛丝马迹。

但，不是直接证据。

其实每一位女孩失踪的时候，领队当下就叫了救援并返回山中寻找，很快便也发现了遇害者。警方出警效率很快，却就是找不到任何直接证据。

这件事情非常奇怪。

按理来说，奸杀，是很容易留下证据的。女孩们挣扎时抓挠的皮肤组织，混乱中掉落在草丛的头发，跟踪女孩时踩在泥土上的脚印，勒杀受害者时使用的绳索……

全都消失了。

宋书探到这里的时候意识到了不对劲。再厉害的犯罪嫌疑人也没办法如此精准的在非常短的时间里清除掉所有证据。

有问题。

她从池然的记忆里退了出来，说了一句：“你们掌握的证据太少了。”

不是警方的问题，是嫌疑人有问题。

第三次，在和池然驱车前往警局的路上。宋书去地府探了四个女孩的记忆，那场面让宋书惊骇到很快就退了出来。她不愿也不敢再去探查她们的痛苦，也不敢再让自己承受更多。胃里翻江倒海，恶心的情绪一阵一阵席卷而来，宋书挣扎着退出来后看到了身边的谢必安。

她确认了嫌疑人，就是警局锁定的目标没错。

现在的情况是，他失忆了。

“你也发现了问题？”宋书看着谢必安手里的记录簿。

“嗯。有人在搞鬼。”谢必安点了点记录簿，“记忆是被抽走的，证据是被清除的。”

“那这是你的活啊。”宋书对于自己刚损失的一年寿命非常痛心疾首，瞪了一眼谢必安。

“我也没让你的干啊。”谢必安看着她。这本来就是他们调查局的事情，谢必安一步一步查到现在，却发现宋书突然插了一脚进来。

是了。如果谢必安他们慢慢查，也总会水落石出的。

宋书自然知道他们可以。

可帅哥白无常是没有感情的。他不疾不徐，也不担心下一位受害者，他甚至可以等待下一位受害者出现，等真凶再一次使用某些特殊工具消除现场的时候更便于他们探查抓捕。

毕竟对于他来说，在人间相见，在地府也相见，没什么所谓的生离死别，更谈不上“感情”了。

但宋书不行，她无法接受再出现一位受害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