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晚晚神色微黯,有些失落。
孙三指腹摩挲一下镖刃,笑道:“这打磨刃口的手法,倒是自成一派,十分少见。”
“请孙叔赐教!”一双杏眼睁大,明亮无害。
“之前随你江尘师兄出镖时,在西北沙地遇见一伙劫匪,所用刀剑刃口,与此类似。”
“西北?”
“对,西北!再多的东西,孙三儿就看不出来了。”
“多谢孙叔。”张晚晚抱拳谢道。
她将雁子镖收起,银票垫桌,酒葫芦放上,道:“若有新消息,还请阿叔再告知于我。”
孙三应下:“我去帮你问问堂中兄弟。”
“多谢!”
张晚晚起身离开。
“小晚儿这就走了?不给踏月换剑鞘了?”孙三笑道。
“您留着银票打酒喝吧!”
空中传来轻快的回话。
孙三拿起酒葫芦打开,猛吸一口浓烈的谷物香,甲字脸上泛起笑容。
秋冬寒凉,打铁人需要一壶热酒,暖身暖心。
……
客栈房间中,有淡淡的草艾香气。被褥干净整洁,叠得方正。房间靠近内巷,没有临街的吵闹。
待张晚晚回到任意楼,已是子时。
昨日被打的小二鼻梁青紫,敷着廉价药膏,热心肠送来两桶热水。
隔壁林枫房间,火烛仍然亮着。
张晚晚思忖片刻,决定去找他交换消息。
至门口处,有极轻的痛吟传出。
“林枫!”
推门而入,撞见一张惨白的脸。
“嗯——”
一波又一波疼痛袭来,似细针乱撞,在四肢百骸游走,无一处不疼。
林枫死死掐着自己的手臂,留下一大片青紫淤痕。
额上汗水滚滚滑落,白色里衣湿漉漉皱起。
他坐在床边,神色扭曲,几乎把下唇咬出血来,却强忍着,不愿出声。
“你用了老酒鬼的药?”
床头空碗中,苦味尤存。
张晚晚面带愠怒,疾步走到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