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瞥了吴初一眼,随后一言不发,踩着小凳上了马车。
车帘落下,隔绝了外界的光。
车厢内很宽敞,铺着柔软的毯子,角落的小几上甚至还温着一壶清茶。
林幺幺坐定,马车缓缓启动。
她掀开车帘一角,看着外面一言不发赶车的吴初,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想让她安安分分去赴宴?没那么容易。
“喂。”林幺幺懒洋洋地开口。
马车外,吴初的背影纹丝不动。
“车太晃了。”林幺幺的声音带上了不耐烦。
“你们宁府就用这种破车接人?颠得我骨头都要散架了。”
“回林姑娘,此路不平,还请担待。”吴初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像一块投入深潭的石头,连个水花都激不起来。
林幺幺眯起眼,‘啧。。。
她换了个姿势,靠在软垫上,幽幽道:“我渴了。”
几乎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吴初就回道:“车内备有茶水点心,姑娘请自取。”
林幺幺:“……”准备得还挺周全。
她胸口的烦闷越发凝滞。她偏要挣扎一下。
“我不想喝茶。”她刻意提高了音量。
“我要喝城南‘醉仙居’的梨花白。现在,立刻,掉头去买。”
这要求不可谓不刁钻。
城南与宁府的方向截然相反,一来一回,赴宴铁定迟到。
她就不信,这样他还不生气。
然而,吴初的回应再次超出了她的预料。
“属下记下了。”他的声音依旧毫无起伏。
“待会儿送姑娘赴宴后,属下会为姑娘备好梨花白。”先答应下来,但又巧妙地把时间推到了宴会后。
滴水不漏。
林幺幺彻底没了脾气。
要不我现在跳车好了,反正也摔不断腿,顶多是擦伤。
她转念一想,为何如此对待自己,心里不爽就应该无差别扫射所有人才是,让我不痛快,宁聿你也别想好过了。
她与吴初说话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所有的力气都被那人云淡风轻地化解了。
林幺幺闷闷不乐地放下车帘,将自己重重摔进软垫里。
算了。
跟一个没有感情的工具置气,就是跟自己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