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支小小的耕作队伍就组建好了。
接下来的几天,她几乎是吃住在了地头。
“大家听我说,犁地的时候,要深一些,至少要到一尺。”她拿着一根树枝,在地上比划着。
“这样土才能松透,麦苗的根才能扎得深。”
林幺幺只能将现代书本上的知识点掰开了这样通俗的解释。
几位来帮忙的村民半信半疑,觉得这不是闹着玩呢吗?
他们祖祖辈辈都没见过这样的。
村民们听得一知半解,但看着林幺幺那认真的神情,大家最终还是选择了听从。
书房内,紫檀木长案上铺着上好的徽州宣纸,一名黑衣劲装的男子正垂首侍立,声音平稳,汇报着近日查到的琐事。
“主子,赵家那桩怪事,有眉目了。”
被称作主子的男人,宁聿,正临窗而立,他一身月白色常服,身形颀长,姿态闲适。
他没有回头,只从鼻腔里发出一个淡淡的“嗯”声。
那声音很轻,却让黑衣男子墨一的背脊下意识绷紧了。
府里人人都晓得,主子越是云淡风轻,底下人的心就越要提到嗓子眼。
“赵家世子那场怪病,以及赵家庄子上那片枯地回春,源头都指向同一个……农女。”墨一斟酌着用词,他自己都觉得这结论有些荒谬。
“农女?”他重复了一遍,语调微微上扬。
“是。此女名唤林幺幺。”
吴初低着头,将查到的信息一一禀报。
“她先是治好了赵世子,县主给了她一大笔酬金。而后,她用这笔钱在村里买下了那片地。”
宁聿走到书案后坐下,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笃、笃的轻响。
“然后呢?”
“然后……她便领着村里最穷的几户人家,开始种地。”
吴初的语气里也透出古怪。
“属下派人去看过,她种地的方式,闻所未闻。什么深耕一尺,阔行稀植……当地的老农都说她是胡闹,败家。”
宁聿的指节停住了。
他想起来了,赵家那件事,他曾让影卫去查过。
他的人,大夏最顶尖的情报网,查了半个月,却只查到一堆神神叨叨的怪力乱神之说,毫无头绪。
他手下最擅长岐黄之术的幕僚也去看过,断言赵家世子是中了奇毒,而那片地是被人下了绝户的咒,药石无医。
结果,被一个乡下丫头解决了?
而这个丫头就是前两天跟他买地的林幺幺。
“她如今,也在地里?”宁聿问。
“是。和那些泥腿子一起下地,拔草翻土,亲力亲为。”
林幺幺。。。宁聿眯起双目。
“她想种地,便让她种。”宁聿淡淡吩咐。
“派人盯着,事无巨细,每日都要报给我。”
他想看看,这个林幺幺,究竟是真有经天纬地之才,还是只是个运气好点的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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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
已经完全变了样。
刘大叔和几个村民站在田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