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古代的糟粕,掬月撼动不了一点,心中却愈发坚定,自己不能成为这糟粕中的一颗豆渣。
搞钱,必须搞钱!
晚膳后,掬月拿着绣好的荷包去了一趟大厨房。
掬月每回拿餐食的时候正是大厨房众人忙碌的时间,柳丝抽不出空,特意喊了她这会儿过来。
豆绿色荷包做得是海棠样式,柳丝拿在手里,“呀”了一声,颇为满意的样子。
等看清荷包上绣的纹样,终是忍不住喋喋赞道:“好漂亮!这绣纹也精细!”
荷包的样子,是掬月特意找了白青和池兰改过的,海棠样式是年轻女子最为中意的,柳丝满意并不出奇。
东西让人喜欢,漂亮话,掬月也没忘了说:“豆绿的荷包压肤色,可柳丝姐姐白,戴上更显得文气端方了。”
“数你嘴甜。”柳丝被她夸得合不拢嘴,喜滋滋地将荷包系在腰间,翻来覆去地越看越是满意。
半晌,才恍然记起从腰间摸出准备好的三十枚铜板:“喏,说好的五十文,这是剩下的三十文,你数数。”
掬月接过钱,挥手大气道:“柳丝姐姐给的不用数了,定不会出错。”
柳丝放下荷包,看了掬月一眼,心情甚佳:“你这丫头倒还讨人喜欢,你要是得空,我那儿还有一块丁香色的绸子,再帮我做个荷包。”
回头客当然要笼络住,掬月赶紧点头:“有空,柳丝姐姐吩咐,我自然是有空的。”
“那行,你在这儿等着,我去给你拿来。”
等柳丝的身影消失在柱角,掬月赶紧把方才塞进怀里的钱拿出来,仔仔细细数了两遍。
是三十文,没错。
她放心地将钱收了回去,这才安心地站在原地等着。
片刻后,柳丝回来了,不光自己回来,还带着两个差不多年岁的丫鬟。
她还没站定,就指着掬月说道:“喏,这就是我跟你们说的绣房的小丫头,我的荷包就是她给做的。”
“就是这么个黑黑瘦瘦的小丫头,真看不出来啊!”跟来的一个瓜子脸的丫鬟上下打量了一眼掬月。
掬月虽在心里回怼了一句“人不可貌相”,但面上还是笑眯眯的。
柳丝又给掬月介绍:“她们都是大厨房的,这个是杏枝,这个是槐花。”
“杏枝姐姐好,槐花姐姐好。”
瓜子脸的杏枝快人快语:“我们也想让你做荷包,是不是跟柳丝一样的价,五十文一个?”
“荷包都是五十文一个,姐姐们若是想做帕子、衣裙,那就是别的价了。”
“还是先做荷包吧。”杏枝犹豫了一下,明显还带着一些不信任。衣裙用的料子多,要是给做坏了,她不得心疼死。
“那就是一人五十文,先给二十文的定钱,等荷包做好了,再收剩下的。”
三人都给了料子,付了定钱,掬月这回数清楚了才放进怀里。又问起三人要绣什么花、做什么样式,一一记清楚了才离了大厨房,往绣房去。
天已经擦黑,绣房众人都各自回了寝房。
掬月洗漱之后也上了楼,甫一推开门,就瞧见池兰举着茶缸咕咚咕咚地往嘴里灌着茶。
“池兰姐姐这是怎么了?这么渴?”
白青坐在床边打着络子,眼也没抬,开口道:“不是渴,是饿。”
“啊?”
“你没见她晚膳就用了半碗饭,现在可不是得饿的灌水么。”
掬月闻言,赶紧把手里提着的篮子摆到池兰面前:“池兰姐姐,别喝水了。这是大厨房柳丝给的酥蜜食,你最爱吃甜的,赶紧尝一块。”
咚地一声,茶缸落在桌上,池兰表情倔强且痛苦地看了一眼掬月带来的点心,又扭了头去,用一种壮士扼腕的语气决绝地道:“我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