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肥卖钱,不失为一条好出路!
她回身忍不住问:“大娘,这上门收垃圾,不收钱么?”
江婆子闻言一笑:“收钱?那都什么时候的老黄历了,现在是他们倒给咱们钱。”
“啊?”
“在灰坑里堆放后的厨余是顶好的农家肥,你去瞧瞧市面上的粪丹都卖到什么价了!”江婆子啐了一口唾沫,无不可惜道,“哎,咱们府里上上下下什么都是主家的,不然这半月清一次便池,就是一份不少的进项!”
掬月跟着江婆子哀叹了一声。
看来自己是小瞧老祖宗的智慧了。
掬月上辈子学过历史,还对各朝各代的服装配饰多有研究,但从来没想过要去了解“粪土文明”,自然也不知道战国时代,古人就已经懂得垃圾发酵、粪便归田了。
得,这条发家致富的路被堵得死死的。
自从赚钱发家的念头起来之后,掬月就连洗澡搓背的时候满脑门子还都是钱的问题。知道卖垃圾这件事她沾不了好处之后,她觉得目前最紧要的就是给自己挪个窝儿。
就算是当丫鬟也是有高低之分,在花房做粗使丫鬟是没有前途的。
掬月把换洗的衣服晾上绳头,日头才移到当空正中。
她一天的主要工作基本已经完成,这样突然闲了下来,明显让过惯了牛马生活的掬月不太习惯。
江婆子虽不喜掬月,但也不似后世一些见不得下属闲着的无良老板,没有给她再多安排另外的活计,反而自己抓了一把甜瓜子坐在椅子上磕得起劲。
掬月一向是内卷的狠人,即便是在这个无足轻重的岗位,也不肯闲下来。拿了一根拇指粗细的熏香把烟雾散在院子的角角落落。
江婆子看了她两眼,心道这丫头总算是舍了前些天的衰人相。
她上下嘴皮翻飞瓜子皮就跳了出来,一边吃一边道:“你这丫头今日缓过劲了?怎么这么勤快?”
掬月抿抿嘴,将烟雾缭绕的熏香拿得远了一些才开口:“花草树木容易招虫,天气渐热,我怕大娘你晚上睡觉的时候蚊虫太多。”
这话听来顺耳,江婆子哼了一声:“你倒爱干净,难怪前几日到了我这儿跟死了爹娘一样。”
她说话粗鲁,也顾不得旁人听了高不高兴:“要我说,你这么一个细胳膊细腿儿的小丫头片子也实不该被派到我这儿。”
掬月在心里连连点头。
谁说不是呢!
“可是大娘,我要是走了,这活儿你一个人干不是太累了?”掬月拿捏着说话的分寸。
江婆子闻言哈哈一笑:“还用得着你来担心我?左不过再等上个把月,派个人来。说不定比你还要壮上一些,我还能轻省不少!”
她又续道:“不过也就是这么一说,你没送点好处,王柴堆哪就那么容易把你换个地方。”
王柴堆?
掬月眨巴着眼睛,分明没领会她说的这位是何许人也。
一把甜瓜子磕完,江婆子拍掉掌心的碎屑,闲来无事耐心指导:“就是那日送你来的婆子,外院的小丫头们都归她分配。”
掬月点点头,懂了。
她得送礼!
江婆子眼皮一抬,瞧出掬月的心思,好笑道:“你那点月例,要王柴堆能看得上眼,还不知要攒上几年呢!”
掬月苦恼发愁的就是这个,她看出江婆子嘴碎心不坏,一脚踩灭熏香,两步跑到江婆子跟前替她捶了捶背,细声细气地道:“还请大娘教我。”
江婆子背上松快,斜着看了她一眼,倒是舒舒服服地享受起来:“我能教你啥?”
“就是。。。就是咱们除了领月例,还有没有别的法子能赚些体己?”掬月琢磨之后还是打算问问江婆子这个问题。
要赚钱,信息资源很重要,她穿过来什么都不懂,唯独认识江婆子一个,不问她能问谁?
“有是有。”江婆子一听也不藏私,“不过。。。”
她话说了一半,由头至尾地上下打量着掬月。
掬月小脸露出个喜庆的笑,捶背的频率又快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