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境恶劣至极,让她心疼不已,她在隔壁酒店帮他开房住,却被他果断拒绝,这家伙明摆着要赖在这里不走,为了让她答应,不惜折磨自己。
何必呢?
其实他压根用不着真住进来,她光看着他坐在她的杂物间里收拾行李,就内疚得不行。
简诏南搬来的当夜,其他人都龟缩在寝室里不敢出门,心里虽然想去跟知名球星打个招呼,可又怕因为打扰到人家而被自家教练训斥,所以彻底连厕所都不敢去上,只扒着门缝偷看。
许多多更是这样。
他和他这个哥根本不熟,如果不是最亲的亲人下落不明,他也不会把这个哥当成救命稻草。
他和大林住一个屋,大林仗着和简诏南搭过话,显得比其他人大胆些,主动撺掇许多多无果,最后自己一个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迈着大阔步走向杂物间。
屋里的简诏南正背对着房门,坐在床边给球拍粘胶皮。
大林真见了简诏南也怂得要命,他只是回头瞥他一眼,就给他吓得说不出话来。
“你有事吗?”简诏南将刷了胶的一张海绵放到一旁,抬起头看他。
大林想了想寝室其他人下的赌注,吞了吞口水,关上房门靠在门板上,直溜溜像在罚站:“我有件事想问您,但你不能告诉我们教练。”
他放下手里的东西:“我得先听这件事是什么。”
大林瘪着嘴:“你要不答应,我就不问了。”
“好吧。”他低下头,继续往另一张海绵上刷胶水,“我不接受任何要挟,你不想说就算了。”
“想……想说!”大林悄悄攥紧拳头,给自己鼓了鼓劲,“你是不是喜欢我们教练?”
“是。”轻飘飘的,听着不怎么认真。
他回答地干脆利落,没有片刻犹豫,答复之快让大林直接愣了几秒。
大林本来已经在心里打起算盘,准备好了一连串自己观察到的证据,用来堵上简诏南狡辩的嘴。
他觉得简诏南是个讲道理的前辈,就算出于面子而矢口否认,他也能和他大辩几个来回,只要他分析得有理有据,简诏南也不能责备他什么,只能羞涩一笑……
没想到,他就这么直接承认了。
简诏南平静地看着他:“你还想问什么?”
“没了……”大林大脑宕机,就算重启也需要几秒。
“没了就回去睡觉吧。”说完,他便放下手里的海绵,一板一眼整理胶水收拾垃圾。
大林看着眼前人这副拒绝人时云淡风轻的神色,总觉得在教练身上也见过。
他麻溜挨着简诏南坐下:“南哥,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她手里,要不为什么非她不可啊?”
简诏南皱皱眉:“喜欢一个人,非得有什么把柄在对方手里才行吗,你不觉得她很可爱?”
大林的嘴角不自然地抽动几下:“可爱……”
“尤其是被道德绑架的时候。”
简诏南的表情语气没有任何变化,却让大林感觉眼前的人被夺舍了,和他印象里的谦谦君子完全对不上号。
他拿起底板检查胶水干没干透,继续说:“她总是以很高道德标准要求自己,宁可天下人负她,也不肯对不起任何人,欺负她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道德绑架她,让她感觉良心有愧。”
大林难以置信:“你为了让她心里不舒服,就放着高级酒店不住,来这儿睡行军床?我靠,你这也太有牺牲精神了。”
简诏南摸摸鼻尖,尴尬一笑。
算了,他这么理解也可以,这样想总比告诉他,自己死缠烂打追来,只是因为嫉妒谢瑜来得好听一些。他自从得知柳剑春马上要搬进谢瑜朋友的球馆,就吃不下睡不着,非得把这人放在自己眼前才舒服,刚好,她主动拦下他的车,白送他一个撒泼的机会。
柳剑春是他的执念,谢瑜更是他的心魔,他可以得不到师姐,但她绝对不可以和谢瑜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