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锦歌:“一会红荷跟我去给母亲请安,白莲就留在院里和李麽麽对账。”
李麽麽只能应是。
“给李麽麽的赏钱和布匹,也清点出来,等我回来就批条子。”
这算是打了一棒子又给了颗甜枣,李麽麽的脸色,好歹看着没那么难看了。
事情安排好了,天色已亮,古时候重孝道,给长辈请安不能耽搁。穿好外衫,孟锦歌带着红莲匆匆出了门。
一边走,孟锦歌还不住回自想见到李麽麽后,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
不是孟锦歌多想,试问谁会对十几年未见的人说,“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这绝不是对亲身照料了五年的孩子该说的话!
虽然感觉这个李麽麽很不对劲,但现在还不是深究的时候,只能先把她留在身边,再做计较。
……
出门不久,远远地看见一个烟青色的事物突兀的躺在地上。
红荷动作快,几乎在孟锦歌看见的同时,就把东西捡了起来。
“咦,这是……”红荷的话只说了一半,看了一眼孟锦歌的神色,把东西呈了过来。
烟青色做底,金红相间的鲤鱼,寓意鱼跃龙门金榜题名,忽略有些粗糙的锁边,能堪称上品。
可惜被从中间一刀剪开,原本活灵活现的鲤鱼一分为二。
这是昨天孟锦歌送给孟锦璋的香囊,花费了红荷一天半的功夫才堪堪做好。
“这里一般什么时辰洒扫?”
红荷四处看了看,这里离花园很近,平日早上除了看管花园的婆子,没什么人往这边来。
“三小姐,洒扫婆子一般鸡叫后上工,大约是辰时。”
辰时。现在刚到卯时,天还没有大亮,这个时间花园一般嫌少有人经过。
这里是自己去主院的必经之路,看来这个香囊是有人特意扔在这里,来膈应自己的。
越来越有意思了。
红荷是丫鬟,不好直接编排主子,但她性子急,凡事都写在脸上,看着自己辛苦绣的荷包,被剪成了这样,一张俏脸涨得通红。
“不是大哥剪得。”
孟锦歌一边继续主院走,一边整理思绪。
“大哥每日早起去进学,平日又宿在外院,这个时间,落锁的角门也才开,”
“他没必要为了膈应我这个、才回来一天的庶妹,费这么大劲。”
虽是自嘲,但也是事实。
红荷:“会不会是昨晚上……”
孟锦歌摇摇头,“日头还没起来,地上露水重,而这个荷包是干的,想来是刚扔在地上不久。”
揉揉红荷的小脑袋,红荷忙讨饶:“姑娘可么要把婢子的头发弄乱了,麽麽看了要罚的。”
孟锦歌:“别多想了,可能是被哪个下人捡到,随手剪了。”
红荷听了愤愤道:“这奴才忒坏,这香囊就算拿到绣楼,也能换些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