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哈伊尔嘴角上扬,“你不只是单纯喜欢她的为你带来的利益吧?”
“我不需要她成为政治的牺牲品,她做她自己就能够很完美地取悦我。”
米哈伊尔从他脸上看不到任何多余的表情,他就是在“看”,甚至不是用打量和观察的眼神看羽稚。
“我听不懂,你可以细说。”
亚诺尤什里突然面向米哈伊尔,“没有什么比让一个灵魂哭泣更有意思了,难道不是吗?”他继续解释:“尤其是殿下身体脆弱,灵魂却意外坚强……你不这么觉得吗?”
他理所应当的自说自话,米哈伊尔指着楼上的身影,加重语调,“你敢不敢把你刚刚说的话跟陈羽稚重复一遍。”
“有什么问题吗?”亚诺尤什里困惑了一会,突然轻笑,“既然您好意提醒我了,我当然会在公主殿下面前好好隐藏自己的想法。”
“我没有想提醒你!”米哈伊尔捂着额头,他有些头晕,“你怎么会觉得,你的想法是正常人的想法呢?”
“你与塔季扬娜的恋爱不是这样的吗?”亚诺尤什里的疑惑不是假的,他是真的不明白。当然他本人很清楚自己不是一个好人就对了,只是米哈伊尔习惯性把所有亲近的人都往好的方面靠拢。
米哈伊尔在欺骗自己罢了。
“不是!”米哈伊尔坚定地看着他,“算了,跟你说不通。”
“嗯。”亚诺尤什里应了一声,继续看着二楼翩翩起舞的羽稚。
“你看够了吗?你进来是要办案的吧。”米哈伊尔转身走向来时的门,却发现门打不开。
“还没到时间呢。”亚诺尤什里看到他在研究门怎么开,提醒他:“我不建议你从这里出去,你放心,十点前我会结束这一切。”
“你怎么结束?”
亚诺尤什里拉开面前的落地玻璃,出去后顺手在这玻璃上下了一道封印术。
米哈伊尔走过来,拍着玻璃问他,“你什么意思?”
“如果你学习的时候认真一些,你很快就能把门打开。”亚诺尤什里转身时笑了笑,他不理会米哈伊尔那毫无伤害的咒骂,迅速来到舞会大厅。
亚诺尤什里压低帽子,沿着墙边走,他并不想引人注目。越过大厅,他来到一处房间门口轻轻敲门。
清脆的敲门声在空荡无人的走廊回响。
等了许久也没有回应,亚诺尤什里把丹尼尔给他的钥匙拿出来,门被打开了。
他推开门进入,一股浓郁的酒味混合着不干净的味道扑面而来。里面的空间很大,很温暖,只有几只蜡烛闪着微弱的火光。人歪七扭八躺在地上或者沙发上,亚诺尤什里找到某个熟悉的面孔,上去踢了一脚,那人没有回应。
这让亚诺尤什里感到苦恼了,他不喜欢将死之人毫无痛苦地离去。
另外一边,羽稚已经从丹尼尔的课堂上毕业了,她兴奋地来到舞厅,完全把伊万忘在一边了。
独自在大厅里游逛的可爱小猎物,总是很容易被自以为是的猎人盯上。面对小心翼翼邀请自己跳舞的男人,羽稚直接就拒绝了,甚至懒得找个委婉的理由。
大厅里暖和得让人头晕,羽稚来到一处没有人的阳台吹冷风,她知道有人跟着自己出来了,但没有回头。感觉到那人没有分寸地靠近,羽稚这才出声,“如果您是想要出来透口气,建议您去对面的阳台,这里是我先到的。”
“当然不只是想吹冷风了。”男人的声音几乎是贴着羽稚身后。
羽稚略微紧张地回过头,看到一张不是那么好看的面容。
男人长得有些潦草,面容和四肢很枯瘦,他的瞳孔在眼眶里显得很小……典型的纵yu过度面相。这是一个很好的实验品了。
羽稚松了一口气,庆幸今天晚上没有白费时间出门。
“这位美丽的小姐,我是蒙巴顿家族的长子,您可以称呼我威廉,不知您是否有兴趣成为我的舞伴呢?”
他干瘦的面容居然能把内心的猥琐掩饰得如此好,不过羽稚不讨厌就对了。
“您不需要知道我的名字,我很喜欢您的直白。”羽稚保持着高傲的姿态,让对方愣了愣。她继续说:“我对您的兴趣可不比您对我的兴趣少,要是一会跳舞的时候我不小心踩到您,希望您不要介意才是。”
威廉难以掩饰内心的兴奋,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难得遇到像您这般无拘无束的东方女孩呢,既然您现在不愿意告诉我您的名字,说不定您与我相处过后会改变主意。”
“也许。”羽稚垂眸应允。
威廉微微弯腰,对羽稚伸出手。羽稚戴着蕾丝手套,见对方也带着白色手套,才毫不犹豫把手搭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