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由于羽稚不敢见亚诺尤什里,她让安娜把午餐送到自己房间里了。
“殿下,您是和尤什里大人闹矛盾了吗?”
“没有,就是觉得见面会很尴尬。”羽稚试图辩解,“平时也没见他锁过房门,甚至你们进进出出去打扫也无所谓,他今天居然在门上下了封印术。其实我对他的秘密不感兴趣,就算他在外面有一两个小情人……别让我本人知道就好了。”
“可是,您的朋友来家里的时候,尤什里大人也没有把房间门锁起来呢。”
羽稚用叉子在盘子边沿来回摩擦,心想,难道是上次让苏芸去考验他,给他整出心理阴影来了?
意识到可能是自己的错误,羽稚对安娜摆摆手,“算了,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莫林里克学院内,伊万拎着背包,穿过课间来来往往的人流,来到马车上。
“去王宫。”
马车夫的困意瞬间消散,他记得伊万今天的课程还没有结束才是。
伊万望着车窗外发呆,他今天也没有看到米哈伊尔,甚至他给米哈伊尔写的信,得到的回复都是简短的几个字。他与艾琳娜并没有太多接触,可对于艾琳娜的死也不会毫无感触。
他能理米哈伊尔的痛,却不想让米哈伊尔一直消沉下去。
米哈伊尔已经被关在房间里好几天了,他想了很多,最终觉得这都是自己的错。他不该替艾琳娜写信,也不该勉强亚诺尤什里继续与艾琳娜保持朋友关系。
他甚至有想过艾琳娜会对亚诺尤什里起杀意。
“父亲,我想明白了,什么时候能放我出去?”
这已经是米哈伊尔第三十六次对诺卡夫说这句话了,他不明白为什么诺卡夫要莫名其妙把自己锁房间里。就像那次他打算去参加尤什里和羽稚的婚礼,已经兴冲冲准备好了,结果莫名其妙被锁房间里一整天。
米哈伊尔一直看着他,一定要他给个答复才行。
“明天吧,那位长公主殿下可能还未消气,我不能失去另外一个孩子了。”诺卡夫回应,他揉了揉充满血丝的眼睛,凹陷的眼窝因为黑眼圈显得更加憔悴了。
“不是陈羽稚做的……”米哈伊尔懒得解释,他明白上次那一场有针对性的风雪,已经把诺卡夫吓老实了。
“是我们做长辈的过错,对艾琳娜太过娇纵了,为父不能确定真相到底如何,但公主生气是事实。”
“好,我知道了,陈国我们惹不起,我也不会对尤什里生气。”米哈伊尔捂着脸,这样的话他说了太多遍了,怎么父亲就是觉得自己会冲动呢?
一位侍从进来,在诺卡夫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诺卡夫看了看米哈伊尔的反应,对侍从点点头。
“你们聊聊吧,如果你愿意的话,明天你就正常去学府吧。”
说完,诺卡夫和侍从一同走出房间,留米哈伊尔在这宽阔又无声响的房间里。
门被推开时发出无比清晰的声音,接着是一阵缓慢靠近此处的脚步声。
伊万走得特别慢,脚步如同被灌铅,他看到米哈伊尔时,米哈伊尔还是勉强对他挤出一丝笑容。
“坐吧,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不用管什么规矩不规矩的。”
他在米哈伊尔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了,他的状态看上去比米哈伊尔还憔悴。
“对不起。”伊万低着头,“我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其实给艾琳娜的回信,是我写的。”
米哈伊尔点点头,“我看出来了,尤什里不会说那样的话。但是艾琳娜的信,也是我替她写的。”
四周陷入沉默。
米哈伊尔率先打破沉重的氛围,他问:“尤什里怎么样了?”
“不知道,他已经在家里休息好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