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年怎样踏上修仙之旅的?元婴阶修士萧啸。”
“我当年进镖局学的,镖局内也有自己独到的心法。所以,我们的路数不一样,知道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萧啸擦着柜子里的茶杯,他打算煮一盏清茶来犒劳自己。
“茶换成酒呗。”程宁从躺椅上起来,走近说。
“你喝一盏清酒便醉。”
“醉了真好练醉剑。”
茶依旧还是茶,程宁已经好久未尝酒的滋味。她品着手中清香中略带苦涩的茶水,心中思念她的小酒。
日子像流水一样淌过,苗苗正在院子里背着心法,摇头晃脑,甚是可爱。
“死记硬背?”萧啸不赞同。
“刚开始就是这样咯。背下来,再理解。”程宁说:“我小时候也是这样。”
“你小时候什么样?”萧啸顺着话头问。
“我!”程宁指着自己,“我大师兄常说我小时候就是一个跋扈。我三岁拿着一柄木剑就敢在荒山野岭里撵着兔子跑。四五岁就敢撅着屁股,把头伸进灶肚里吹火。五岁筑基,一路绝尘,同龄人没一个是我的对手。”
程宁说起从前,笑得明媚。
那是她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的童年和少年,师父师兄将她照顾的很好。
少女说起这段时光的时候,眉眼没有忧愁,只有对自己的欣赏和敬佩。
“嗤!”萧啸捂着嘴笑,“你把头伸进灶肚干什么?想火烧人脑吗?”
“我那时是想给火吹旺一点,好快点吃饭。”程宁打着萧啸的手臂,给自己辩解,“我当时那么小,哪里想得到这里的危险?”
“后来变没变成小花猫?”萧啸也不躲,任她打着,只是一味的笑。
“没有!”程宁嘴硬。
“真没有?”萧啸因自己的嘴贱,又狠狠的挨了几下,但他乐在其中。
今日,来接苗苗回去的并不是潘大娘,而是苗苗的父母,潘大娘的儿子儿媳。
小孩看见自己的父母很高兴,三步并作两步的蹦过去,甜甜的叫着爹爹娘亲。
程宁抱着剑和萧啸并肩而站,挥手向苗苗告别,嘱咐苗苗今晚睡前将心法默念一遍,明日早点来,有鸡腿吃。
苗苗乖乖的应下。
可第二日,苗苗没有来,传到萧啸和程宁耳中的是潘大娘病重的消息。
他们收拾了家中的补品,赶往潘家。
潘嘉是一层的土房子,里外四间,不宽敞,但也刚好够一家人居住。
“这……怎么回事?前几日不还好好的吗?”上一次见面,潘大娘还热情的和她打招呼,怎会短短几日……程宁心中不好受。
潘大娘的儿媳抹着眼泪说:“老毛病了。平日看着很正常,但一发病就会要人半条命。我娘年纪大了,经不起几次发病,就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两天前又发了一次病,我和丈夫得了消息就往回赶,终于是赶在老娘咽气前回来了。”
背景中环绕着苗苗的哭声。
那小孩趴在自己奶奶的病床前,不肯抬头,不肯起身,一直哭。
外面明月高悬,只有哭声,惊起飞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