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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报复（第1页）

程宁在许浩嘉还未醒时，便向许泓表达了离开的意向。许泓表示首肯，程宁向许泓道谢后便离开了黑云宗。

某不知名山间小道，程宁背着剑闲散的走着。

山间的风景千篇一律，程宁起初还对满是绿的世界好奇，但看多了也逐渐乏味起来。

太阳明晃晃的照得绿叶发光，也明晃晃的照得人疲倦。

“你说往后走，会是怎样的场景呢？”程宁问。

萧啸答：“山后面还是山，树后面还是树。”

很显然，这并不是程宁想要的答案，程宁的问题也并非问风景。

她知道从萧啸的口中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于是程宁闭嘴。

但萧啸还疑虑，程宁现今怎会话如此之少了？

抑郁了？

但看程宁的表情又不像。

“前方有个略大的集镇，镇中心有个半月形的湖泊，湖泊中心的泉眼一年四季不间断的往外冒水。附近居民的日常生活全开这一汪泉水。有兴趣去看看吗？”

萧啸想说一些俏皮的场面话，来活跃气氛。但效果微乎其微，传在程宁的耳朵里，又变成了单调的地理科普。

“行呗。”程宁漫不经心的回答。

她在疑虑，金长老又会以怎样的方式招待她？

月泉镇因月泉湖而得名。

此地多为本地人，只得一间规模不大的客栈。

傍晚时分，

两人沿着那汪不大的湖泊，静静的走着。

人在走，思绪也在走。两人间安静的可怕，但又好像在说千言万语。

太阳一点点西沉，四处暗下去。程宁停下脚步，她看向萧啸。

那张侧脸，她未曾真正注视过几次，可到如今，怎会剩一个刚认识不过几月的人留在她身边呢？

也许是夜风吹久了，人也开始变得多愁善感。

“你想得到什么样的生活？”程宁扬起小脸问萧啸。

什么样的生活，萧啸确实有明确的回答，但是能说吗？

说出来程宁会听吗？能感受他的感受吗？

但此时，程宁问了，他不回答或者含糊回答，程宁肯定要生气。

生气了，又不知道怎么哄。

萧啸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说给风听。

“我大概会一直工作，多挣点钱，老了便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生活。舒舒服服的。”

一直工作，是萧啸多年来的习惯；多挣点钱就能少一点工作，但想多挣点钱就要多一点工作，好像是个无解的话题。

于是，他寄希望于老了，老了是不用工作的好理由。

“不修道成仙吗？”程宁闻言发笑，怎会有人的愿望如此……朴实。

萧啸也跟着笑，笑声随着湖水一圈圈的荡漾。

修仙，你需要将你绝大部分的精力放在钻研心法道术之上。这也意味着绝大部分时间，你没有任何的收入。

这对穷人家的孩子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毕竟要修炼到不用吃饭也能活的境界，不知道要多少年。也许早在此之前，就被饿死了。

“飘飘然而飒飒乎，一身道袍立于世，仙风道骨众人赞。”萧啸缓缓说，“也许这样的生活不适合我。我希望我的生活能更有活人味道。”

月亮已经高挂，索性凭他们的境界，不仰仗烛火也能视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