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时只觉心头一跳,下一瞬,便是翻涌而上的怒意。
这讼师怎么如此拆人姻缘?
可任白芷的回答,才真正让他心脏一紧,几乎喘不过气来。
“想。”
她说得那么干脆,那么理所当然。
他指尖微微收紧,眼底的光一点点暗下去。
她分明许诺过,不和离了。
她分明答应过他,不会反悔。
是因为那日他的失控么?
他意识到吓到她后,就已经很收敛了。这些日子,他拆了三十八具尸体,才忍住了没去找她。
怎么,就突然间,又要走到和离这一步了呢?
他想问,想质问,可喉间像堵了一团棉絮,竟吐不出一个字。
直到她察觉到他的存在,语气微冷,皱眉看他。
“你又跟踪我?”
他喉头微动,忍住心底的郁结,缓缓开口:“为什么?是我做得不好么?”
她已经想明白了,所以平静地说道:“没为什么,就是我想。”
就是我想。
他指尖轻颤了一下,随即收紧。
她的话从不拖泥带水,每一句都像刀子一样精准。
那晚不算数?
他闭了闭眼,努力压下那股翻腾的情绪。
她真的一点不在意他吗?
只是因为他表露了一点欲望,她就真的不愿意和他过下去?
心底的情绪复杂得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不是个爱争吵的人,他不擅长把心里的情绪摊开讲清楚。
他生气,可他更怕自己一旦发火,会把本就摇摇欲坠的关系彻底推向深渊。
于是,他只是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声音低哑而隐忍:“回去再说。”
她微微挣扎,他没松手,力道不轻不重,却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
“这里不谈。”
他看着她,眼底情绪翻涌,终究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重复了一遍:“回去再说。”
任白芷没理会他的情绪,径直转头看向赵文婧:“我们继续。”
赵文婧摸着下巴,似笑非笑地看着这对夫妻拉扯,懒洋洋道:“你确定不先解决家事?”
“不必。”任白芷语气坚定,“公事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