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没事吧?!”穆无尘慌乱的掏出手帕为季玄阳擦着脸。
伴着季玄阳急切的咳嗽声,谢闻笙已然忘记自己的衣衫覆满积雪,她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二人。
我靠!
这药炉……真炸了!
季玄阳趁着尚未咳嗽的缝隙中,沙哑的开口,“无尘!去换下一个药炉!”
“师兄!你这玄玉堂怎么回事啊?!明明还没到除夕呢,怎么天天放炮仗啊!”
她是幻听了吗?
耳畔,怎么会有顾长朝的声音……
她猛然抬头,只见墨绿莲袍的少年正双手环胸,墨绿色的金纹发带正在孤猎长风中唰唰作响,高挺瘦削的少年正伴着金闪雪雾踏入这场乱局中。
季玄阳顶着穆无尘口中的爆炸头,正气急败坏的指着少年:“顾长朝!还不是因为你!这烧药一事你最擅长!我身为你师兄,你帮我熬个药怎么了?!”
闻言,顾长朝毫不相让,语气很是不耐的回怼着,“喂!你个臭老头!谁不知道你的药炉一点就炸!你存心坑我呢吧你!”
季玄阳冷哼一声,“还是应该买个质量好点的炉子!”
雪雾飘摇,落了少年一身白霜。罡风凛冽,划过少年的眉睫,惹得少年眉头微蹙,神情很是不爽。他站在原地,透过薄薄的雪雾金线。
我竟望见了,他隔空眺望而来的眼。
只见少年不满的轻哼一声,随即径自向谢闻笙所在的方向信步走来,他一把剥落少女身上的尘雪。
“你这衣衫落满了雪,竟也不曾发觉?”
少年一边皱眉嘟囔着,一边将自己身上的猎狐斗篷卸下,将她裹了个严实。
“谢闻笙!我看你的脑子真的是病的不轻!”
谢闻笙的鼻尖与双颊,在这凉雪的浸泡下已然泛红,但却多了几分娇俏之色。她葡萄般的灵动眼瞳,正一眨不眨地盯着顾长朝,嘴里十分正经的叙述着。
“看你与玄阳师叔太过有趣,所以忘了此事。”
话音一落,便听角落里响起“噗嗤——”一声。
众人循声望去,穆无尘见自己偷笑被发现后,面上笑容褪去,十分立正的站在角落里低头认错。
“师父……护法……”
少年人瞟了一眼,没好气地说着,“没事就好!我还以为你师父又要把玄玉堂烧个精光!”
言罢,少年人便摆了摆手,朝院外走去,“那我就先走了。”
季玄阳满脸忧愁地指着炸开的药炉,冲着穆无尘说道:“你怎么烧药的!我不是告诫过你,要时时刻刻盯着它吗?”
穆无尘盯着他一头“秀美”的爆炸头,实属有些憋不住,只能强压着嘴角,向下弯出一个弧度。
“我一直盯着它。”说着说着,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会爆炸还不是因为师父你贪小便宜买的劣质药炉……”
听到此话,季玄阳面色微僵,不知所言,支支吾吾半天才吐出一句话。
“我这……我这不也是为了帮门内省钱嘛!”
“下次!下次定然买个好炉子让你烧!”
穆无尘没有开口,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或许是在质疑他话中的可信度。
被他这么一盯,季玄阳心中竟然有几分心虚。他轻咳一声,视线落在一旁的谢闻笙身上,活似看到了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