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
谢闻笙手中的桂花糕掉落在地,掩藏在苍笼台内的泥泞草地中。
“啊!可惜了这桂花糕!”南舟一声惊呼,随后作势便要弯腰拾起。
谢闻笙心头一凛。
她的尸体虽然被花草遮掩,但若是俯身蹲下,来者定能发觉其中怪异之处。
“不要捡!”谢闻笙伸手便要去拉起南舟。
倏然,南舟的身形一顿。
只见覃暨白的动作很快,伸手拦住,打断了他下一步的动作。
谢闻笙终是松了一口气。
覃暨白徐徐说着,“脏了的食物没必要再吃,况且这桂花糕也不是什么稀罕物。”
谢闻笙在一旁附和着,“对啊对啊,兄长所言甚是!”
“现今倒是还有一要事,师弟,麻烦你去找季玄阳师叔来,看看此人是否还有救。”覃暨白的视线落在南舟的身旁,繁茂花草之中。
此话落了耳,谢闻笙只觉身体犹如被灌了铅那般沉重、麻木。本以为覃暨白恰好祝她一臂之力,结果竟是给她来了当头一棒。
她现在只能够祈求,宋知阮已经死透了。
南舟视线跟随,待看清那人后,吓得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这……这不是欺负闻笙师的坏女人吗?!”
覃暨白道:“人命关天,麻烦师弟了。阿笙受了惊,我需要送她回净鹊峰。”
好一个人命关天!
死圣母心!
她陷害我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人命关天。
谢闻笙倏然开口,语气森冷,“回净鹊峰?我现在改变想法了。”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一起将她送回她的住所,再去找玄阳师叔好了。”
二人皆表示赞同。覃暨白将宋知阮背起,朝着清樾台所在的方向走去。
少女孤零零地跟在二人身后,衣袂纷飞,在孤猎长风中划出一道弯月。发丝倾涌,遮住她阴鸷的神色,额前拂动的碎发之下,是眼底不曾见过的灼寒。
她最好死透些……
“闻笙师姐!快点走啦!”
只听一声轻唤,南舟正回头朝她招着手,谢闻笙思绪回笼。
“来了!”
待三人将宋知阮送到她的住所后,谢闻笙便找理由回到了净鹊峰。
她实在是没有兴致去看一群人忙前忙后去拯救她的仇人。反正,她死与活,消息总归是要传出来的,没必要去特意探视一番。
毕竟,她不配占用我的时间与精力。
清樾台的海棠花树已然褪了嫣红,裹上一层冬色。干枯的枝丫交错生长,完全没有先前那般鲜活气息。
但或许,那股鲜活气息,是转移到了另一处。
“有呼吸了!”
“玄阳师叔!她有呼吸了!”
坐落在清樾台旁的小屋内乌泱泱的挤满了人,在此起彼伏的嘈杂声中倏然惊起一声呼唤。
季玄阳听此,连忙赶去床榻旁探了探昏睡中的那人鼻息。
当他感受到那股温热的气息喷洒顺着他的指缝溜走时,他的手猛然一颤,“哎呀!”
“真是神了奇了!这丫头命真硬,这都能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