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销会过后,各处都忙得热火朝天。
菊花茶收了许多订单,也吸引了富商们许多小股份,正在筹集资金人手,准备出发寻找菊源。
小五儿想跟着采菊队到黄山游玩一圈,被晓颂知道给抓了回来。
食用油这边却是慢热,虽也卖出去不少现货,却并不像菊花茶那么火爆,热卖了几天后,渐渐冷落起来,晓颂便有些焦躁。
小五儿劝道:“你不用急,油这个东西,不像茶季节性那么强,想必谁家都是油吃完了才会再来买。”又建议晓颂和黄二郎培训伙计,到各酒楼旅店去推销。
粉丝坊那边又有人试制出了蚕豆粉丝,小五儿想起蕨根粉儿还压在手里,见品种丰富起来,便也顺手抛了出去。
司马熙这边,因商队商铺突然增加,集市摊点要收“住税”,各关口要收“过税”,菊花台这边要核算摊位费,还要派人稽查,人手便也不够。
这一天,忽然许王又派人送了信来,要召小五儿上京,为了阿拉伯数字的事。司马熙只得放下手中的事,先回庄子上。
只因祖家的求亲,秦氏又开始着急小五儿的婚事。见说又要上京,便抱怨道:“都这么老姑娘了,一去又是一年,你到底是怎么个主意?”
司马熙便笑道:“岳母,你别把小五儿逼上女寨了!”
秦氏和亭亭都不知这是什么说道,齐声问道:“女寨是何物?”
司马熙说:“当年我们打下双牛寨,解救了几个被掳上山的妇人,那些妇人留在山上自耕自吃,又收留了些无家可归的女子,竟然成了一个寨子,如今附近逃婚的姑娘,受气的媳妇儿,动辄就要上女寨,乡绅们抱怨不止,弄得祝县令很是头痛……”
秦氏等人被司马熙歪了楼,开始感叹起女寨来,没人再理论小五儿的婚事。
过后遂商议让黄二郎跟着小五儿进京,管理诸般杂务,若有闲暇,顺便再开个油坊,又买了两个丫头,小五儿随口给她们起了名字,一个叫玉簟,一个叫锦书。
司马熙听了嗤之以鼻,“随便叫个什么不好,倒像是你拐带了两个大户娘子。”
又再三叮嘱小五儿进京以后,谨守本份,闲事莫管,闲气莫争,遇人只讲三分话,只要把阿拉伯数字讲清楚便可。她是女儿身的事,司马熙已在上奏时候写的清清楚楚,讲了个中缘由,请求了皇上宽恕。
小五儿一一应了,带着一行人早早起程,逃离了秦氏每天的唠叨逼嫁。
回到崇仁坊小院里,只有张嫂带着秀儿在,原来张茂陵和陈木匠在城外开的木器厂规模越来越大,大家都搬了去,连索饼店一起搬走了,这两天张嫂是专程回来清扫屋舍,和小五儿做伴儿的。
见小五儿带了人来,张嫂帮着安顿停当,便又回了木器厂。
回到房里,小五儿掀开东头卧室的帘子,见里面收拾的干干净净,一如往日,顿时生出一股错觉,似乎无尘还在,出去游荡了,随时会回来。
玉簟见她站在那里发呆,便问道:“小庄主,这边谁住?”
“先空着吧,只怕会有人来京里办事暂住几天。”小五儿淡淡应道。
小五儿和黄二郎雇人挑了两坛油先去拜访许王。
到了王府,请示过许王,黄二郎跟着人去了厨房,教厨子们菜油的使用方法。
小五儿跟着管家到了书房,赵元僖正坐在书桌后面,抬起头来上下打量她两眼,见小五儿还是穿着白布长袍,笑道:“为何还穿着男装?”
小五儿拱手笑道:“你就当我和原来一样岂不方便?”
见她和往日并无两样,许王便不再打趣,问起阿拉伯数字的事,告诉她开馆的地方,又让她做好准备,恐怕质疑会不少,甚至会有非难。
小五儿说:“殿下放心,凭人怎样,我只淡淡相对,不与人争执,陈述清楚便可。”
赵元僖点点头,又夸赞司马熙在太湖县颇有作为,诸多成绩,朝中已知。
小五儿忙谢许王在司马熙的事上帮了大忙。
“这事多亏了丞相赵普,”许王笑道:“只怕你日后也会经常见到他,要和他多走动。”
小五儿听了心里有点犯嘀咕,还未说话,许王已经看出来了,笑道:“你不必胆怯,赵相是开国元老,厚重正直,最喜提携晚辈,我们一见如故,与我乃是忘年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