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熙点点头:“若要硬攻,我们带来的这五千禁军,就不能全部带回去了,同安军是指不上。”
凌峰说:“小张庄去求救,不知道周清做何打算。黑巾军他都不理睬,会理睬小张庄?”
司马熙想了想说:“他不理睬,咱们逼他理睬。一个双牛山他不在乎,这里大大小小十几个寨子,不信他都不在乎。让黑巾军给其他的寨子发贴,重新结盟,这原本都是他的势力,他岂肯放弃?消息肯定能传到他那里,不信逼不得他下山来。若他果真还不理睬,咱们一个寨子一个寨子的围了过去,就势清掉。”
凌峰说:“好,最后只剩他一个了,再突袭强攻。”
主意拿定,司马熙提笔给黑巾写信。
数天过后,周清终于有了回应。
黑大帅正和黑巾在庆和堂后面的客舍里闲坐,突然喽啰来报,说双牛山的张四郎和梅花寨的范大嘴求见。
黑大帅看了黑巾一眼:“双牛山?”
在竹麻尖的时候,司马熙已和二人说过双牛山被官兵拿下的事,没想到还有人以此名头来拜访。
黑巾说:“梅花寨一向和天柱走得很近,事事以天柱山马首是瞻。他们来恐怕是替天柱山打探消息的,我们须要小心应付。”
范大嘴是梅花寨的一个小首领,张四郎却只是个小喽啰,两个人见了黑大帅都有些拘谨。
张四郎为了早日解了双牛山的围,救出自己的兄弟侄子,鼓起勇气讲了自己上天柱山的原因,在天柱山上遇见范大嘴去问重新结盟的事,便央求他带了自己来见大帅。
黑大帅瞟了他一眼问道:“双牛山是天柱山的分寨,你来找我们这算怎么回事?周寨主是什么打算?”
张四郎扭头看了范大嘴一眼,馁馁地说:“我听见天柱山的几个头领们说话,有人说官兵怎么也攻不上天柱山去,不用着急,要是他们地盘最大的话,倒值得费一下心。”
黑巾在旁问道:“周寨主怎么说?”
张四郎偷看了黑大帅一眼,小声说:“周寨主说太湖的虾米不错。”
“周清他娘的真贪心,想要我的太湖,没门!要不是他劫了官银,怎么会引来官兵?官兵就是来剿他的,还想趁机伸手,这黑心王八……”黑大帅听了顿时暴跳如雷,骂不绝口。
吓得张四郎“咕咚”一声跪在了地上。
一直没有开口的范大嘴咬咬牙,硬着头皮向前走了一步,对黑巾说:“军师,你看这不都是为了结盟好应付官兵吗,小的们寨子小,没有多大力量,全指望你们两家了。”
黑巾也气忿忿地:“周清真是小肚鸡肠,这都是什么时候了,还算计这些蝇头小利,小人一个!小人一个!我们大帅说的是,这都是受他带累了,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范大嘴眼珠子叽哩咕噜乱转,说:“军师说的是,咱们都被带累了,这起官兵在这里,咱都没法干活了!俗话说的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哇!要是官兵收去了,咱不是什么都拿不到了?”
黑巾皱着眉直嘬牙花子,无奈地劝黑大帅道:“大帅,忍忍吧,没办法的事啊,范首领说的是,要是周寨主真能把官兵骚扰走,咱以后还不是照样吃香的喝辣的?能保住点地盘总比没有了强啊……”
范大嘴也做死做活地劝,黑大帅终于忍痛割爱:“黑心啊!军师就将长河以北的地盘给了这黑心贼吧,吃虾米?吃死他!”一边说着一边捶胸顿足骂骂不止。
黑巾说:“长河以北?半个太湖县啊。。。。。。”,哭丧着脸让张四郎起来,立马写了信,就让他二人带去天柱山。
天柱山很快回了信,同意结盟共同应付官兵。
就定于三天后,在庆和堂清风阁一聚。
庆和堂,周围的店铺,四个城门,各个关口,都埋伏了人手兵力。
清风阁是庆和堂里的一个僻静小院。
尤德威带着几个人藏在附近的一间杂物房里,透过窗棂间的缝隙,正看得见小院门口,眼见得巳时一过,陆陆续续不少人进了清风阁,时间一点点过去,约好的信号一直没有响起。
将近午时,院里还是没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