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锦趁机从背后偷袭,故寒赋察觉到危险,侧身一闪,折扇擦着他的肩膀划过,故寒赋反手一挥匕首,宋锦连忙后退,折扇挡住了这一击。
故尘染心中冷笑,在这么清静的地方杀人,故寒赋居然阻挡了一场血灾。
她捏着姜淮望的衣襟,目不转睛看着他们打架,说是打架,其实是她想探探自家哥哥的底子。
无用的人,她从来不去谋。
眼见两人要招架不住,故尘染猛地推开姜淮望,直接跃了过去。
故尘染一脚踢断了三人的招式,全都转到了自己身上,故寒赋不敢下手太重,奈何故尘染一直在逼他。
故尘染虽赤手空拳,但力量不输他分毫,故寒赋都能感觉到匕首要震断一般。
故尘染力道很大,掀起阵阵沙土,她看准时机抓住男人的右臂,借力使力,身体轻盈地翻转一圈。
故寒赋只觉一股大力传来,身体失去平衡,不由自主地随着故尘染的动作转动,待他反应过来,已然单膝跪地。
“阿染……”
故尘染站在他的面前,左手与他的右手十指相扣,两人掌心相对,仿佛血液也在相连的指尖交融,在这一刻,故尘染能清晰地感受到,哥哥手心中传来的温度,和自己的体温完美契合,好似他们本就是一体,从未分离。
那温度顺着指尖,如涓涓细流般蔓延至全身,让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她轻轻屈起两根带着护甲的手指,以免划伤故寒赋。
故尘染垂眸凝视着他,眼神中交织着复杂的情愫,有儿时相伴的亲昵,也有此刻胜负已分的骄傲,更多的则是那份难以言喻、深入骨髓的羁绊。
故寒赋仰头望着故尘染,阳光映在她的脸颊上,他仿佛又看到了小时候,她跟在自己身后,奶声奶气地喊着“哥哥”的模样,那时,他就发誓要护她一生周全,而如今,妹妹已出落得亭亭玉立,拥有了自己的力量也不需要自己的保护了。
两人十指紧扣的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彼此的心跳声,以及那深入骨髓的骨血羁绊。
故尘染的发丝微扬,几缕碎发飘落在故寒赋的肩头,他下意识地收紧手指,仿佛这样就能抓住这份血浓于水的亲情,抓住这份难得不是亲情的情。
故尘染轻声说道:“哥哥,”她弯唇一笑,“你输了。”
“是,我不敌阿染。”
故寒赋不敢先放手,他要等到她主动了,自己再放。
故尘染叹了口气,反握住他的手,故寒赋借力站起来。
她对身后的人道:“回避。”
三个人纷纷退下,王管家和钱甄夺早已跑去了后院。
男人率先道:“阿染为何在宫外?”
故尘染眼底闪过一丝阴谋,后来她除了万尊阁的事,其他都告诉故寒赋了。
临走前,男人脚步顿住,故尘染等着她开口。
“每日你都在此吗?”他问。
他又问:“哥哥可以来找你吗?”
故尘染漫不经心道:“我这几日在打探一个叫任安的商人,会很忙。”
故寒赋心中一动,任安吗?没想到妹妹居然对他有兴趣。故寒赋轻声道:“不要和陌生人合作,不可信。”
故尘染敷衍点头,目送他离开。
故尘染站在原地好久,几人从后院走了出来,她才缓缓转身看着他们,冷声道:“带过来。”
钱甄夺再次跪在她面前,哆哆嗦嗦磕了几个头,故尘染立马制止了,笑道:“你这是想让本座折寿吗?”
她悠悠道:“本座知道你刚刚没说全,本座再给你次机会。”她向江暮投去一个眼神,那把剑再次架在钱甄夺的脖子上,“这条命,你若不要,本座便收了。”
“我说!我说!”钱甄夺慌张地去扯她的衣裙,但是被故尘染躲开了,他上气不接下气道,“任老爷会在拍卖会上找志趣相投的合作伙伴,商业遍布各地。虽对外称去江南云游,实际上就是在扩展商业版图,他联合各方势力,试图垄断此次拍卖会的珍稀宝物。这虽看似是商业扩张,实则暗藏玄机啊。”
故尘染大概能听懂了,这个人无非就是想把所有商业都弄到自己手下而已,也不怪京城传谣说那国库一半都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