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尘染不再透露,起身走到楼梯下,不以为然道:“过来。”
姜淮望犹豫一会,跟了上去。
故尘染上楼后给他赐了座,自己不紧不慢喝了口茶,轻笑道:“刚刚你也听见了,就照这个速度,陈商荣酉时之前肯定知道,”她食指撑着额头,假意担忧道,“到时候,姜公子该怎么办啊?”
“我不知道。”
“陈大人身为吏部尚书,搜个人什么的轻而易举。”
故尘染叹了口气,道:“我说姜公子,你现在知道怕了,和人家姑娘风花雪月的时候怎么不知道怕呢?”
“我没有!”
“给本座注意你说话的态度!”故尘染大怒道。
姜淮望藏身多年,即使自己露面也是姜淮望的身份,从来不会用那个“陈公子”,他厌恶陈商荣至极。
他痛恨!
而眼下能救自己的,只有眼前这个人。
姜淮望在她面前跪了下去,轻声道:“请阁主您高抬贵手、救救我,救救我姜淮望。”
“姜淮望?你姜淮望是个什么东西?”
“那就请阁主当我是您的东西,救救我吧。”他垂下眸子。
故尘染捏着他的下巴,往自己这一拽,迫使二人对视,少年面露吃痛却还是强撑着。
故尘染大喝道:“你的尊严呢?姜淮望,本座问你,”她直逼上深绿色的眸子,“你那日向本座先行后跪的尊严呢?让狗吃了吗?!”
她用力松了手,姜淮望身形一歪,侧倒了下去。
故尘染起身走近,他又被逼着往后挪,故尘染黝黑的眸子及为冰凉,先调侃道:“本座说让你卖弄色相,你还真敢啊?胆子挺大啊?”
突然又沉声道:“你的色相在本座这不好用,本座不会帮你,也少来恶心本座。”
说完,她拂袖离去。
姜淮望失神看着身上石绿色的衣衫,上面绣的药草花纹此刻像藤蔓一样,把他禁锢、缠绕,直到自己窒息而亡。
那就一死百了罢,自己贱命而已,他绝望地闭上眼。
楼下偷听的宋锦眼珠溜溜一转,他本就害怕,阁主又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只能晃着折扇掩饰尴尬,“哈哈……阁主……好巧。”
故尘染懒得管他,对身后的场面昂了昂下巴,寒声道:“把他看好,你今天切莫离开他身边,去后院待着等我消息。”
宋锦神情凝重地点了点头,她又叮嘱:“切记等我消息,对了,别让他自杀。”故尘染拍拍袖子,“起码得让他心甘情愿臣服于本座,走了。”
宋锦行礼送她,又开心地一跳一跳上楼,来到姜淮望身边,轻咳两声,见不理自己,宋锦就半跪到他面前。
先用折扇挑起他的下巴,打量了他一番,随后惋惜道:“啧啧啧,如此的小郎君都献给阁主了,阁主未免太不珍惜了。”宋锦笑盈盈把他扶去后院,“来来来姜兄,咱们去后院暂避!”
故尘染出了万尊阁,终于放下身段,回想着她刚刚是不是太凶了?那男狐狸都快哭出来了呀!
她缩了缩脖子,加快进宫的脚步。
踏入长生殿,故尘染又遇见了某位“政务繁忙”的皇帝。
她本想悄悄出去,男人突然抬起眼盯着她,故尘染又怯怯回去。
夜楠无奈看着她:“爱妃……”
“谁是你爱妃?”
“朕叫你阿染这么久,你连一句阿楠也不愿唤。”他把手上的折子一扔。
故尘染玩味道:“叫一次给一件名贵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