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她有点留恋书里了,因为故尘染就是幻想着能穿上这样的嫁衣风风光光嫁出去。
可现实总是很残酷,她想嫁人只是为了逃避。
段素瑛像是发现了什么,面露惊色道:“殿下,按制太子妃凤冠应为七凤……这……”
夜楠轻笑出声,颔首道:“孤去求了父皇,这是特许的。”他转头看向一旁看得入迷的故尘染,揉了揉她的发顶,“孤记得你幼时说过喜欢凤凰于飞的景象,现在可圆了你的心愿?”
故尘染心中有些慌乱,她没有原主幼时的记忆,所以只能拨浪鼓般点头,道:“嗯嗯,多谢殿下。”
段素瑛怪不好意思的,招呼道:“阿染,来,我们快看吧,莫耽误了今日殿下的时辰。”
故尘染表示赞同,朝旁边看去。
最边上的就是绣鞋了,有一个小巧却精致的楠木匣,由两名侍女小心捧持,匣中装的便是那与整套婚服相衬的绣鞋。
绣鞋的鞋面选用了从北冥进贡而来的顶级绸缎,上面同样绣满细密的花纹,鞋头处是蓝羽金饰装点而成的鸾鸟,下方垂坠着五彩流丽的珠玉璎珞,两侧则用了珍珠和金链环绕,和凤冠相衬。
故尘染拽了拽夜楠的袖子,道:“唉……能不能在周边多弄点珍珠呀?”
夜楠先是低头看了眼她穿的绣鞋,又对侍女道:“按太子妃说的去做,精细些。”他忍不住捏了捏故尘染的脸颊,“这么喜欢细节?”
她洋洋得意道:“细节决定一切。”
这话让夜楠心里暗爽:你只需要等我来娶你就好了,阿染。
故尘染心里幻想着哪日回了现实世界,把这些都带回去岂不是成富婆了。
侍女应下,故尘染又看着下人各干各的去放置,段素瑛指挥下人说的早已口干舌燥,故尘染在一旁不断安抚着她。
段素瑛趁着空隙来向夜楠赔不是,惋惜道:“现下还未散朝,阿染爹估计等不到太子了。”
“无妨。”夜楠轻笑,“太师事务劳碌,孤再陪一会夫人与阿染就走,来日与诸位相处的时间很长,不急于一时。”
段素瑛赔笑后又去帮忙打理了,故尘染看着自己母亲的背影,她是不是也该动一些情?例如亲情。
夜楠在故尘染身边凝视着她,突然俯下身道:“我让人放了些银票在你屋子,不够再找我要。”
“我去帮段夫人。”他揉揉故尘染的发顶。
故尘染听后自然欢喜的不得了,又抱着他腻歪了好一会。夜楠见她开心,唇角微勾,手中的动作不自觉加重。
他一时沉浸在此时,殊不知,这些东西会被人拿来攀比,让他忧郁一生。
白露后天气渐凉,清晨的雾气还未完全消散,故尘染站在庭院里,几株桂花树在薄雾中影影绰绰,枝头已满是密密麻麻的小花苞,她折下一株,凑近轻嗅,甜香丝丝缕缕萦绕鼻尖。
这几日她想着可以用夜楠给的银票,开书肆这些,日后有大用,故尘染伸了个懒腰准备回屋,忽然故虞启和段素瑛来了她的院子。
看着二人急匆匆,便问:“爹娘,这么着急,出什么事了吗?”
故虞启沉吟片刻:“皇后娘娘召你入宫。”
故尘染不解地皱起眉。
故虞启身为太傅,自是敏锐,道:“不管皇后娘娘所为何事,你进宫之后,一定要谨言慎行,切莫惹出是非。”
“但爹觉着,应该是太子聘礼的事。”
段素瑛也点了点头,她是前内阁首辅嫡女,现在更是唯一的血脉,从前与后宫的娘娘自然是有过来往的,主子什么性子大概也能摸到。
段素瑛道:“此番入宫见皇后,莫要慌张,行止间落落大方,若皇后问话,你便平和作答,娘相信你定能应对周全。”
故尘染听得认真,快速打扮了一番就出了府,又悄悄把那个匕首藏在袖中。
相信直觉准没错。
她出了门,环顾四周,来接她的不是夜楠身边的允德,更不是皇帝身边的公公,看来夜楠还不知道此事?
虽心存余虑,还是上了马车。
却无人注意到她嘴角诡异地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