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多虑,她不是那样的人。”夜楠驳回。
皇帝假装发怒般轻哼一声,“罢了罢了,朕知道了,现在就为你们拟旨罢,等故小姐回来便成全你们。”
夜楠跪下,欣喜道:“谢父皇!”
皇帝的话不过是试探夜楠是否能一心一意不负故尘染,他自打故氏女十岁时便看上了她。
皇帝既不用顾虑文官朝堂上的争夺,也不用武将之女的兵权,此女性情温婉,举止和谈吐端庄得体,老国师亲自算过八字,是天生的凤命,何况太子与她青梅竹马,最合适不过。
夜楠出了御书房,又去了趟坤宁宫,路上没少被宫人见到。
“太子可太孝顺了,无外事便每日去趟御书房和凤仪宫。”小太监道。
另一个宫女又道:“可不是嘛……这宫里就两位皇子,要我说,临王不及太子殿下一分。”
这就是他的目的,夜楠嘴角微扬。
暮色时,夜楠来到御花园,负手踱步其间,周身萦绕着与生俱来的矜贵之气。他看了一眼艳丽花丛,问了旁边的允德:“陛下和皇后的药都送去了?”
允德凑前行礼,道:“回殿下,都送去了。”
夜楠微微俯身,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捏住牡丹的花茎,动作看似轻柔,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他指尖摩挲着花瓣。
他“嗯”了一声,手里的牡丹被揉捏稀碎去,尽数散落。
“可以加些量了,她快回来了。”
允德应下。
当然了,那可不是什么“药”,那是皇帝的病源头。也是打去年年初开始,他便每日命人在帝后的补品里下了这种毒。
他宁愿背上弑父杀母的罪名,对他不过仅仅一个小污点罢了,他会自己证明。
为了什么?当然为了他的阿染能快点当上皇后,小姑娘肯定在山上吃了不少苦,他要给故尘染都补回来。夜楠立了这么多名声,就是要后人流传,她是千古贤后,他们是鸾凤和鸣,天造地设的一对。
脑海中浮现出女主的音容笑貌,再次睁眼时,琥珀色的眸子不断涌出情欲。
“你是我的。”他低声道。
农历二月十六,晨光熹微,天边还未亮全。
故尘染身着楝色罗裙,裙摆绣着精致的蝴蝶花纹,发间装饰着鸢尾花样的头饰,愈发衬得她温婉动人。
故尘染转身对着众人拱手道:“承蒙师父师兄师姐照顾,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千尽章捋胡道:“你若想念师门,随时可以回来看看。”
一旁的孙所云接过话道:“是啊,有什么好玩的给师兄瞧瞧!”
故尘染一一应下,吩咐江暮先上马车。上官凝月叫住她,缓步走到故尘染面前,往她手心放了一个平安符,下意识地想抬起右手,疼痛立马散播,故尘染担忧地看着她,虚扶了一把。
然后,上官凝月用左手拍了拍故尘染的肩膀,眼中满是期许,柔声道:“万事小心。”
起风了,春风拂过,师姐的发丝吹起,整个人越发柔弱,故尘染颤声道:“好。”
上了马车后,故尘染撩开帘子,对着师门招手。
“师妹常回来看看啊!”
“好,一定!”她扬手。
故尘染对上江暮的视线,江暮快速尊敬的低下头,谁料女孩坐到他身边来。
“回去了之后,我有很多事情要办,你跟着我在师门学的也不少了,还是那句话,我说什么便做什么,知道吗?”
江暮点头。
乖孩子,故尘染又坐了回去,吃着师姐做的桂花糕。
故尘染嚼了半天,咽下最后一口,心里默念道:新程开启。
因是起早走,所以傍晚就回到了京城,故尘染透过车窗一看,一别多年,京城更繁华了。
各种高大的酒楼中,阵阵酒菜香气扑鼻而来,还有那琳琅满目的首饰铺,各式珠翠首饰,故尘染压下想跳下去购买的念头。
更有那骑着高头大马的年轻公子,英姿飒爽,马蹄扬起些许尘土,引得街边的姑娘们纷纷侧目,羞涩地掩面而笑。
故尘染激动地抓紧膝上的衣料,嘴角不自觉扬起,终于能继续过大小姐的日子了!谁知道她一个现代人穿进书里天天习武修炼有多累啊,她都感觉自己瘦了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