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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国公府才是真正的山雨欲来风满楼。【1】
“跪下。”沈正则打发掉整个院子的下人,茶盏狠狠摔在沈明远膝前。
沈砚卿和裴令疏坐在下首,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殃及池鱼。
许若雨板着脸,今日马车里听见外头那些闲言碎语直叫她七窍生烟。
她恨不得将沈明远连人带碗全部扔去魏家,权当没有这个不孝子。
“儿子有错,请父亲母亲责罚。”沈明远额头砸向地面的声音让人听得幻痛。
沈正则眼中满是失望,他以为哪怕沈明远不及沈砚卿,也不可能会中这么浅显的圈套。
沈明远自负又自卑,若说他这一生最害怕的,就是父母失望的眼神。
“那我且问你,你惹出这一摊子祸事,准备如何解决。”许若雨不带一丝温度质问他。
沈明远明白出了这档子事,他一下就将沈家和魏家两头得罪透了,只能央求着许若雨先上门提亲再徐徐图之。
“你是想让我向魏申低头?”沈正则仿佛听见了天大的笑话,“此事该急的是他魏家,只可能是魏申上门求着要嫁他闺女。”
最终此案以沈明远罚跪祠堂无令不得出暂结。
“沈家爹妈毫无对儿子品行的责备,全是对他丢了面子的愤怒。”裴令疏大开眼界,果然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沈砚卿暗恨自己出门前没提前准备好瓜子,沈明远和魏之怡真是蠢得人不忍直视。
魏家宠妾灭妻,魏之怡还敢用这种手段逼她爹就范,当真是看不清形势。
沈砚卿啧啧摇头,“我觉得咱们都不需要谋划了,这俩人要不了几天就能给自己玩完。”
“魏申日后绝不会给沈明远太大助益,咱们也算是变相达成目的了。”裴令疏当真觉得这世上大多事,都属于无心插柳柳成荫。
“世子,世子夫人还请先留步,”张嬷嬷紧赶慢赶追上两人,“夫人请您二位到云岫阁叙话。”
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嘴上说着让沈明远自己解决,实际上还是让他们去帮着想法子。
许若雨戴着抹额靠在床头,一脸倦色,“如今我是管不了,魏家这边还有的闹呢。”
二人十分默契地假装没听出话外之音。
他们不接话,许若雨只能继续自怨自艾,“都是我这个母亲不中用,当初没能为明远定下这门亲事才让他兵行险招。”
裴令疏听得差点没憋住笑,您这二儿子连着两次被拒婚,别光反省自己,也找找他的原因啊。
“父亲已明言只可能是魏家上门,您急也没用,”沈砚卿满脑子想着他的小人书,没空陪她打太极,“儿子还要服药,先带着令疏回去了。”
许若雨见他搬出身子不适为由,也不好多留。
待稍走远些,裴令疏简直想为沈砚卿拍手叫绝,“你现在已经很习惯病美人的人设了嘛,这理由用得真是炉火纯青。”
“没办法,我可是演技派。”他当场就演了一出孔雀开屏。
裴令疏失笑,比起奄奄一息病入膏肓,还是这幅模样更适合他。
沈砚卿灵机一动,“敢不敢打个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