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叹息一声,花满让侍从准备轮椅。
“很少见到八殿下出宫一整天,不知今天是去哪了?”
低沉轻缓的嗓音响起,尾音微微上扬,带着股说不出的恶意。
花满转头看到那个站在宫门前戴着纯白面具,一身黑色斗篷的男人时,眼中流露出明显的惊讶,显然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
国师在宫里的五年时间,从未踏出过湖心宫一步,他没办法离开湖心宫这件事已经是所有人默认的一条规则。
突然看到他出现在宫门口,让花满有种还没睡醒的不真实感。
拽了拽身上裹得严严实实的大氅,他很快镇定下来,靠在轮椅椅背上扯出一个笑:“国师大人又不是不知道我这副身体情况,还能去哪呢,不过就是散散心罢了。”
莫浔坐在马车上闭目养神,听到外面那两人莫名其妙的扯了半天有的没的,有些扰人,她掀开帘子,看向那个封印刚解开就出来蹦跶的男人:“你在这干什么?”
“我当然是在等你。”
晏回毫不意外在这看到她,未被面具遮挡的殷红薄唇勾起,在宫门烛火的映照下越发清亮的目光却凝固在那张略有些苍白,唇瓣干涸到微微开裂的脸上。
“脸色怎么差成这样?”
他小心的伸手碰了碰少女的脸颊,果然如看起来一样冰凉:“你走的时候应该提前跟我说的,我派几个人保护你也能安全一点,起码不会被拖累。”
眸光流转,他意有所指的看了眼坐在轮椅上的人。
莫浔任由他在自己脸上蹭了又蹭,整个人都有种淡淡的死感:“你不把我拦下的话,我的脸色现在应该恢复了。”
花满被‘拖累’这两个字硬控了一下,感觉后背中了一箭。
他承认自己是累赘,但怎么都轮不到国师来说吧。
……
不对!
现在最重要的是这两人什么关系啊?
不是不久前才打过架吗?
怎么现在看着很亲近的样子?
他甚至能感受到所有侍卫的视线都偷偷集中在这边,就连自己的侍从们也是一副看到了皇室秘闻的兴奋样子。
“皇姐和国师大人看起来···似乎认识?”
他略有些下垂的双眼透着几分无辜感,眸光却逐渐暗沉起来。
晏回笑了一声,“这不是八殿下该知道的事情。”
话音刚落,他对着守门的侍卫做了个手势,一转身便提着衣摆钻进了马车里。
侍卫们迅速放行。
看着那辆属于自己的马车,花满白中带青的脸色隐隐透出了一股黑气。
上车看见国师心里膈应,不上车国师把自己的马车鸠占鹊巢心里更膈应。
稍加思索,他还是让侍从把自己扶上了车。
马蹄踏在青石板上的声音清脆,车厢里气氛僵硬。
裹着毯子的少女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明显没有跟人交流的兴趣。
莫浔的身体状态其实也不太妙,虽然她已经步入练气,但练气初期的□□强度跟普通人比起来区别并不大。
这段时间因为身体限制而频繁体验的脆弱无力感让她的心情也有些烦躁。
只不过她一向善于隐藏情绪,时间一久,就好像成了个本来就没什么情绪反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