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莫浔通常在看到魔族的第一念头只有杀。
可惜她现在孱弱的连只鸡···魔族都宰不掉了。
“即便是我也不能让你网开一面?”
雾隐与她额头相抵,苍白的指尖抚上面具。
只见那半张面具一点点化为光点消散在空气中。
露出的是一张极为俊朗的脸,眉如墨画,斜飞入鬓,灿若星辰的眸子中隐含锋芒,殷红的唇好似吸取了整张脸的血色。
明明是帅的十分正派的长相,却透着一股违和的邪气。
莫浔愣了一下。
好熟悉。
好像跟她那个早死的大师兄长的差不多。
“跟大师兄久别重逢,不该给个热情的拥抱吗?”
莫浔的目光透出一种冷厉的寒芒。
生活枯燥无味,牲畜伪装死人。
活的久真是什么猎奇事都能看见。
眼中浅色金芒浮现,她猛地抄起一旁的透明方盒。
在触及掌心的刹那,盒子化作光点溃散。
下一瞬,月华长剑铮然长鸣,剑光炸开,被她一把握在手中。
少女周身气势疯涨。
空气中弥漫着危险的冷意。
雾隐收起那副散漫随意的姿态,表情慎重起来,但嘴上还是没停,“没记错的话,你的剑法最开始还是我教的,怎么能对大师兄拔剑相向呢。”
剑光瞬至眼前。
他一个翻身躲过刺来的剑。
足尖轻点,身形如鬼魅一般后撤。
长剑带起锋锐的剑气融化了整张床。
床下是漆黑的水面。
整个宫殿跟湖面之间只有一层透明结界。
水波在脚下幽幽荡漾。
从水下探出的锁链牢牢缠在那只魔族的脚腕间,隐隐泛着紫光。
目光在那两道锁链上停了一下,她没有一丝犹豫,提剑紧随其上。
手中长剑化作一道冷光,剑刃破空时带起细微的嗡鸣。
不过几个呼吸间,流淌着月华的长剑已死死抵在魔族咽喉处。
莫浔侧头抹去嘴角溢出的一抹暗红,暗自调息,强行压下胸腔内翻涌的血气。
稍微动用一下神魂力量,她的身体就会变得一团糟。
锋利的剑刃没入肉中,单膝跪地的男人低笑起来,两指捏住剑身往自己脖子上压,伤口瞬间更深几分。
“怎么没有直接砍掉我的脑袋?”
他微微仰头眯起眼,像只餍足的猫,透着一股早有预料的愉悦,“你还是信了我说的话。”
“是谁把你封印在这的?”
伸手拽住他后脑处黑红掺杂的长发,莫浔俯身靠近。
这只魔族知道的有点多,她师父问天道人是个神棍,坚信多看世间百态有利于窥见天机,因此常年在外游历。
最初入门那段时间确实是大师兄一直在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