鎏金锁应声而开,姜同舒打开盒盖,里边躺着一本卷了边的账册。
赫然就是这一日他们辗转两地所要寻找的皇粮案的关键证据。
姜同舒不敢多瞧,赶忙拿出来交给谢从奚。
谢从奚接过,随手翻了两眼后便将它合上,淡漠道:“回去吧。”
……
一行人自游蒙山回来,已快是未时尾,季枫迎在门前,见人回来,立时跟在谢从奚身侧禀报。
“属下已亲眼见着陆府灭门案定案封卷,陈家家产尽数罚没充公,卫承卫使君吓破了胆,定要来别院请罪,被属下安抚拦了下来。”
谢从奚脚步不停:“很好。”
姜同舒跟在后边,听到案子已盖棺定论,她算是彻底放下心来,至此自己才算是彻底将污水洗净。
眼见着他们还有要事商谈,姜同舒自觉应回避,且自己跟着奔波一天又累又饿,在游蒙山上更是被吓得一屁股坐进土里,身上衣裙已脏得不成样子,便小声问道:“殿下,可否让奴婢先行盥洗一番?”
谢从奚许是心情不错,立刻允了。
姜同舒便从游廊侧边跟着引路的侍女回了自己院子。
见人身影走远后,季枫才继续开口:“殿下,林漆方才回禀,姜娘子果然问了秦阳卓的事情,他全照着殿下的吩咐说了。”
谢从奚眉目不变,看不出什么表情。
季枫却是有些不解,他犹疑着问道:“殿下,为何不与娘子说实话,分明是秦阳卓他见财……”
谢从奚脚步一顿,他幽深的眸子看了季枫一眼,季枫顿觉失言,立刻拱手请罪:“属下多嘴。”
谢从奚看向姜同舒离去的路,半晌,才道:“毕竟照拂过她,人死债销。”
说罢,他又叮嘱道:“别说漏嘴。”
……
这厢,姜同舒沐浴完毕,回房后便看见凝霜早已备下了几盘糕点,样式各异,散着清香,其中还有姜同舒最喜欢的透花糍,姜同舒立时端了一盘,靠坐在榻上,随手拿了一块小口地嚼着。
王府的厨子果然不同寻常,就连这小小糕点做的都异常美味,两块糕点入了五脏庙,姜同舒顿感满足。
不过一想到自己的处境,她刚舒展的眉目立时又皱了起来。
性命暂时无忧,可眼下来看,无论是否愿意,自己都是必须要同谢从奚回洛京了,可这两日尚有要事,谢从奚都能腾出手来戏弄磋磨她,这后边暂时闲下来了,不知他又会用些什么手段。
可谁让自己有把柄握在别人手中呢?
姜同舒哀叹一声,将盘子放置一边,只觉现下这糕点也是食之无味。
不过不知是不是错觉,姜同舒只觉重逢后,谢从奚的性情照之前来看,好像变了许多。
那日地牢里的景象还历历在目,姜同舒打了个哆嗦,之前从未见过他那副样子,人命在他手中,仿佛如草芥般……
是他两年里性情有所变化?
还是他一向如此,只是自己不曾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