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渡喜出望外:“也就是说,我还有办法救下她们!”
“姑娘,您听属下说完。”泽旭难得不嬉皮笑脸,沉声说道。
“我问了衙门,这批女奴的处决方式是刑法定下的,衙门必须严格按照刑法处置她们。也就是说,我们想暗中救下她们,近乎不可能。”
“你的意思是,我们要按照这个处罚的流程走?”云渡问。
“不错,但按照拍卖的流程走完之后,她们就会被分到不同的主家手里,我们再想从那些主家手里买回,不太好办。”
毕竟有云渡这个先例在,难保那些主家不会坐地起价,狮子大张口。
云渡沉吟思索:“听上去,唯一的办法,就是把她们全部拍卖走……”
话还没说完,云渡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自己都觉得心虚。
“是,这的确是眼下最可行的法子。”泽旭面露为难,“可若行此举,需要大量的银子。”
“萧家财产已被全部充公,根本就没有银两去救她们,我如今更是身无分文,自保都难。”
云渡长叹一口气,转头发觉,泽旭正用一种复杂的眼神在看她。
二人乍一对视,云渡就明白了泽旭的意思。
“不行,我坚决不能再去求谢引珩了。”云渡想都没想,沉声否决。
已经欠谢引珩太多,纵使云渡是个没脸没皮的,也再干不出得寸进尺的事。
“云渡姑娘,您要知道,这些银子对主君来说不算什么。”泽旭愁容满面,“可若是您自己想办法,就算筹齐了,您的姐妹也……”
“而且现在不知什么时候,官府就要重新开始拍卖。”
“到时候,一切都晚了!”
泽旭说得很对,对到云渡绝望。
她不禁想到昨夜的噩梦,那个鬼魅的声音。
“反正他们都不支持你,你又何必日夜把他们的死压在身上。”
活人,也是一样吗?真的可以抛下她们的生死,独自苟且偷生吗?
云渡第一次为钱觉得委屈。高低救下她们也不过几百两银子,甚至抵不过云渡之前一套衣裳。
可她就是拿不出来,想破了头都拿不出来。
她一咬牙,暗暗告诉自己:
“萧云渡,你自保都困难,谁给你的菩萨心肠还去救别人?泥菩萨过河,你先保住自己行不行?”
“再者说,谢引珩凭什么一次次地帮你?且不论你与他本就有梁子,就算是曾经有恩,如今也消的差不多了。”
可眼前却止不住地浮现,昔日姐妹其乐融融的场面。
她的庶姐萧云汀是个古板的闺秀,满嘴“三从四德”,却对妹妹们极尽包容,常做了点心悄悄塞给她们,塞完还不忘叮嘱维持体态。两个庶妹一个活泼可爱,一个文静温柔,无一例外都是她的小跟班。
“渡儿,你这般任性,以后的婆家若是嫌了你可怎么办,待你不好可怎么办。”这是庶姐最常挂在嘴边的话。
云渡记忆中,庶姐总是蹙着一双秀眉,满面忧愁。
“魏家敢!姐,你放心,我不仅不会让我受了欺负,我还不会让你们受欺负!”萧云渡拍拍胸脯。
“大姐,二姐说的是!她真能保护我们!”三妹云淳嬉笑道。
“我也相信二姐。”四妹云清柔柔地说。
“你们啊……”萧云汀无奈叹气,但眼神里多有了几分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