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扫完尸体,大家便开始讨论要怎么解决逃走的八个山贼。
这次被抢劫虽然没有造成很大的伤亡,但是大家受到了严重的惊吓,尤其是孩子们,现在全都待在庙中,不敢出门。
大点的孩子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看到坏人被打跑后,已经没有那么害怕,但眼神中比以往多了一丝警觉。
几岁的小孩还不懂事,只当自己差点要没有娘了,全都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蔫蔫地窝在爹娘的怀里,再也不提出去玩的话。
几个男人聚在院中,此刻心中都是愤气填鹰,刘宽眼睛里都快要喷出火来,“这些人只怕已经跑远了!”
他虽然常常自诩读书人,但是骨子里还是个乡村的汉子,碰到这事儿,没有打算放过这些人,只想着把胸口的恶气吐出来!
刘河不愧是他的儿子,一直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好像脚底有火一样,“爹,咱们得把他们追回来!”
刘宽两眼一瞪,“废话!可怎么追,你得问你山哥!”他不在行。
冯山也没有打算放过逃跑的几人,这样的人去到哪里,都是祸患,但是现在还有别的事要做。
被扣留的五个山贼此刻全都在院子里,绑住他们的是他们自己带来的绳子。
冯山环视一周,发现只有牛壮一家刚才没有留在山下,避免了这场混乱,所以便让牛壮看守这五个山贼,林家的几个小子听见了,他们也闲不住,便自告奋勇地留在院子里,陪山贼聊天,偶尔活动下手脚。
剩下的人则都进了破庙。
女人们经过一场厮打,身上、脸上多多少少有些伤,以擦伤和淤青为主,古大夫看过之后,多被诊断为皮外伤,没有伤到筋骨。
伤得最重的反倒是李大民,肋骨断了三根,右眼被打肿了,只留下一条缝,睁着左眼巴巴地看人,头上的大包鼓得老高,轻轻一碰就疼得嗷嗷地叫,柳枝掀开他的衣服一看,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地方,不是青的就是紫的。
柳枝心疼得直抹泪,她都快认不出自己孩子的爹了。。。
古芝盘腿坐在地上,给这些人把脉、摸骨,再告诉他们如何敷药等等,一阵子忙活下来,他已经累得抬不动手了,管静忙给他端了一碗水润喉,只要有病人在,古芝总是先忙病人的事,然后才想起自己。
李大民平躺在地上,双眼迷离地看着屋顶,嘴里“哎哟哎呦”地叫,“古大夫,我要躺多久啊?”
古芝叹了口气,道:“伤筋动骨一百天。”声音里都是疲倦。
“一百天。。。一百天。。。我还能去到顺阳吗?”
冯山来找古芝,想要了解一下大家的伤情,看到李大民那半死不拉活的样子,有些嫌弃,“怎么去不了,大不了把你放在粮食上,用骡子拉到顺阳!”
李大民一只泪眼婆娑,“真的啊,山哥,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呜呜呜。。。”
冯山扭头不想再看了,转头看向古芝,“您伤得可严重?”
古芝表面上看起来除了脸色差点,其他没有大碍的样子,但冯山见过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样子,恐怕他有别的伤在身。
古芝:“唉,年纪大了,不经摔,不过不打紧,一些皮肉伤,养养就好了。”
冯山便放心了,“药还够用吗?”
古芝叹气摇头,如果要是想好好医治,那肯定是不够的,但现在没有那个条件,“在桥水才买的金银花也用完了,最好找些能止血消肿的草药来,婆婆丁、马齿苋这些,都可以。。。”
冯山便安排几人出去找草药,随后又点了几个青壮年,负责在院外站岗,虽然鸡头山帮的人说这一片干抢劫的,他们是独一份儿,但冯山却不敢松懈。
五个山贼此刻都在院里的草棚下蹲着,旁边便是冯山家的骡子,冯山带着几个人过来的时候,他们正被骡子的尾巴打脸。山贼敢怒不敢言,想躲又躲不了,狼狈的样子让人看了心情有些舒畅。
林三哥一见冯山过来,立马站起来,有些兴奋地说:“山叔,要去抓山贼了?!”
冯山双手叉腰,“嗯”了一声,然后低头看向不敢抬头的几人,“这次如果还想着逃跑,我不杀你们。”
这话一出口,五个山贼均是好奇地抬起头,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真、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