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山从狗洞回来的路上,就一直在琢磨,一个孩子能进去,两个孩子为什么不能?
提出这个想法后,其他人也都反应过来,“对啊,让这俩小子都进去,也好有个照应。”
刘河好像刚被浇饱水的花叶,立马又支棱了,“对啊,三哥,我力气可比房宁大多了,我来抗粮食,你放心!”
冯山捏了捏刘河的肩膀,只说了一句:“你们先等着。”就去找高落了。
高落听到冯山的提议后,有些为难,他在桥水县虽不是出名的大人物,但认识他的人也不少,在镖局又常跟人打交道,走在路上难免碰到熟人。
现在桥水县的知县不随便放灾民进城,就怕他们留在城里不走了,如果看见有人私自带灾民进城,那恐怕就要去衙门一趟了。
冯山:“我也知道此举是为难高兄,不如这样如何,两个孩子都进去,一个去商铺买物资,买回来就放在狗洞门口守着,再换另一个去买,这样分担了风险,也有人看守物资,高兄只需为孩子们指出路线,最后再请高兄从墙头将粮食等物扔到墙外即可。”
高落皱眉思索了一阵,最后点头道:“那只好这样了。”
“午时六刻到未时三刻前,巡视的人比其他时候多些,这段时候街上最热闹,只要孩子们不找事,反倒容易藏在人群中,不易被发现。”
冯山看了下日头,现在差不多是午时四刻,还有两刻钟。
“多谢高兄!两刻钟后,房宁和刘河就会出现在狗洞前。”
“好,我在那里等着。”高落和冯山商量完就进城了。
冯山将房宁和刘河叫到一起,把进城要注意的事嘱咐了一遍,然后让冯老娘煮了些粥给他们吃,吃饱了才有劲儿做事。
房宁喝了一碗粥,肚子里的空落感终于没有了。
她擦了擦嘴角,这个动作被冯山看见,嫌弃地别过脸,“找点水给他俩洗洗脸,再换件干净的衣裳。”不然穿的破破烂烂,狗都会怀疑。
冯老娘又去给房宁借衣服了,这次借的是裤子和鞋。冯老娘找来找去,最后只有庄巧兰家有多余且合适的衣服。
庄巧兰家只有两个女儿,二女儿跟房宁一样大,身量也差不多。
房宁洗干净脸就看到冯老娘正和一个妇女说话,那妇女旁边站着的竟是李担,原来庄巧兰和李担是一对夫妻。
李担看到房宁过来了,冲她一笑,然后就跟个小媳妇一样站在一旁,五尺男儿衬得庄巧兰像个女壮士。
看身形,庄巧兰比冯老娘都显高。
庄巧兰在老家的时候,靠织布为生,家里从不缺布料,女儿的衣服也比寻常人家多些。
庄巧兰在自家行李里面翻出来一套豆沙色麻布衣,看起来有些掉色,但没有一个补丁,就连棉鞋也只有鞋底有些破损,鞋面是完好无损。
“这么好的衣裳,给我穿?”
庄巧兰爽声一笑,“给你穿就穿着,不穿得像样点,人家当你是叫花子!”
房宁感激地接过衣裳,在冯老娘的带领下,找到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把衣裳换上,房宁顺便解下了裤子里的钱袋。
另一边的刘河:“换个衣服而已,搞得这么神秘干嘛,好像有人愿意看她一样,切~”
房宁在树后面悉悉索索了一阵,再出来就成了一个俊俏的小少年,冯老娘:“还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啊,这么一打扮哪还像个要饭的,哈哈哈!”
房宁只在水影里看过模糊的自己,现在没有水影更没有镜子,她想象不出来自己长什么样子,“冯奶奶,我这样真的好看?”
冯老娘:“那可不,跟我们村地主家的儿子有点像!”
房宁咧开的嘴角又收回去了,可别是傻儿子吧。。。?
房宁换好衣服出来后,刘河已经在等她了,见她终于出来了,急慌慌地招呼她去钻狗洞,“快点吧,一会儿人家该等急了。”
冯老娘拉住房宁,“等会儿,把你那头发藏起来!”剪得像狗啃的一样,走在街道上谁会注意不到?
冯老娘快速地给房宁头上戴上一顶帽子,这帽子还是她自己防风用的。
“好了,你俩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