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就是一块玉佩?顶多是材料好些,又有何稀奇。”三十二名江湖客中,有人嗤笑出声。
这块玉佩由上等和田玉雕成,质地温润,整体雕刻成并蒂莲花的形状,莲心镂空,雕如意云纹。
“这,这是慧剑少爷的玉佩。”陈松凝神望去,不由惊叫,“少爷生辰宴上佩的就是这块。”
孙员外踉跄着上前,取走云溪递来的玉佩,又解下悬挂在腰间的那块,将两块玉佩举至眼前。
孙员外取下的这块亦是莲花玉佩,不同的是莲心处凸起莲蓬,镶嵌了金珠作莲子。两块玉佩形制相似。
但云溪递来的这块是单瓣莲花,尺寸也略小些。
孙员外爱怜地抚摸着这块单瓣莲花玉佩,苦笑道,“正是慧剑那块,不知云少侠是从何处得来。”
莫不是慧剑已遭不测,身上财物也被山匪瓜分变卖。
“此事说来话长,想来员外此刻也无心细听。”
云溪说罢,向后挥手,两名打手立刻押着刘钿近前。
“这块玉佩是从这个叫刘钿的赌徒身上得来的。”
下午在如意阁中,云溪便注意到刘钿腰间这块与他穿着格格不入的羊脂玉佩。
待云溪接到手中细看,才发现莲叶脉络处还用斜纹刻了慧剑二字,工艺心思不可谓不精巧。
刘钿只识得此物精巧贵重,却不曾发觉上面镌刻了主人的姓名,只当是莲叶纹路。
打手一把揪过刘钿,扒开塞在他嘴中的破布。
不等打手呵斥,刘钿直起身,喊道,“冤枉啊,这玉佩可不是我偷得,是前几日在醉香楼,有人玩骰盅输给了我,却付不起银两,便将这玉佩抵给我的!”
“那人吃醉了酒,还嚷嚷着自己很快就要发一笔横财,到时候便把整个醉香楼都盘下来。”
“鸨母只当他是耍酒疯,看他掏不出多的银两,便命人将他轰了出去。”
“不信你们只管去问那醉香楼的鸨母,我愿与她对质!”刘钿急声辩白,生怕自己被冤枉成山匪。
眼见幼子有了消息,孙员外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忙道,“来人,去醉香楼,把那鸨母叫来。”
云溪轻笑,“让这二位兄弟去吧,他们熟门熟路,脚程也更快些。”
二位打手讪讪一笑,领命而去,出了东跨院,便直奔西市。
孙员外走到云溪面前,作揖行礼。
“云少侠,多谢你寻到慧剑的线索。”
孙员外话锋一顿,突然急道,“完了,或许那醉香楼就是山匪的据点,或者有山匪的眼线。那二人贸贸然去醉香楼寻人,怕不是要打草惊蛇。”
想到此,便急着想叫陈松派人去拦。
“员外莫急,我接下来想说的,正与此事有关。”云溪一顿,转头看向李疏横,叹道。
“李官人,还请你再讲一遍方才在马车上说的话。”
李疏横走上前,目光徐徐扫过这满院的江湖人,抬手施礼,“各位,在下李疏横,有礼了。”
“这又是谁?”七剑客中一人问道,总感觉云溪这一日,收获颇丰,都是从哪搜罗出这么多人的。
“这是西市的李官人,未及弱冠便过了乡试。听闻他家中藏书颇多,极善书画。”
都是密县的富户,孙员外自然认识李疏横,“不知李官人与慧剑被掳走又有何干系?”
李疏横从腰间招文袋中取出云溪方才交予他的信件,将五张信纸一一展开,置于院中长桌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