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留了下来。
我们在游廊上铺上了床垫和被子,宇智波止水让影分身将我的洗漱用品带了过来,于是我洗漱好后,带着似乎还晕乎乎的大脑躺在了游廊上。
宇智波止水躺在中间,我和宇智波鼬在他的两边。
天上的星星好亮,不可思议。
“清枝,下一本小说,就写关于战争的吧!”宇智波止水这样说。
“好的。”我迷迷糊糊地答应了下来。
然后,宇智波止水开始和我分享着他所经历过的战争,偶尔宇智波鼬也会说一句话,我看着天上的星星,天上的星星也看着我们。
此刻的一切感知都悬浮、混浊得不似现实,我困惑得偏过头,宇智波止水的脸,他盖着他的被子,我盖着我的被子,我们只隔了一米左右的距离。
在星光下,他的脸也模糊得不似真实的存在。
……
【那个女孩儿。
她穿着一身缝合得极其蹩脚的丧服,用锄头在曾经种着出具的土地上挖着坑,这是第三天,三天的时间里她终于挖好了足够埋得下两具尸体的坑。
把父母的尸体拖进去,白色的丧服,泥土的棕色和鲜血的红色,天上的雨水混合着泪水和泥土一起将尸体埋葬。
那个女孩儿十二岁,如果是十二岁的忍者,在战争时期已经可以杀人了,但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儿,连做针线活都会笨手笨脚,针扎到手会大惊失色地跑到母亲面前撒娇。
忍者来了,她被藏在了地窖,地窖的入口被榻榻米遮盖着。
父母死了,忍者对于普通人来说就是天灾,你可以憎恨天灾,但你却报复不了天灾。
父母死了,屋子里好多血,食物大都被忍者搜刮走了,地窖里的食物总会有吃完的一天,十二岁,她并没有任何谋生的手段。
女孩儿洗了个澡,重新换上了她母亲为她做的衣服,带着一个包裹离开了。
她在努力去思考一个问题,普通人和忍者的区别是什么?她的父母为什么会死去?
她带着这个问题在山脚的镇上落了脚,她遇到了一个茶馆老板,茶馆老板知道了她的遭遇,于是让她留下来跑堂。
“忍者为什么要杀死我的父母?”她仰着头,向收留她的老板问道。
老板是个三十多岁的女性,眉目细长,看人时还未说话编自带一股针尖般锐利的气势,但当她眉眼向下一弯时,那股气势又荡然无存,变得亲切和蔼起来。
老板低着头,小小的女孩长得很是可爱,圆润的眼睛和圆润的小脸,不,现在的脸消瘦了许多,她曾经看见过女孩的父母带着女孩到镇子里来。
“知道又怎么样呢,这没有意义,就像是你走路的时候会注意到你有没有踩到蚂蚁吗?比起纠结这种没有答案的事,你还不如给我再把地拖一遍。”
所以——她父母的死亡是没有意义的吗?
对她而言如此挣扎痛苦,连人生都被彻底毁掉的事是没有意义的吗?
轻飘飘的,就像是秋日落叶一般无人在意。
做坏事要受到惩罚,这是举世皆知的道理,同理可得,没有做过坏事的父母不应该就这样毫无缘由的失去生命。
忍者是天灾吗?可忍者明明是和他们一样的人类啊,可能最大的区别就是忍者拥有他们普通人所没有的力量。
而力量不应该成为杀害他人的理由。
“不要去想!响子。”老板收回落在女孩身上的目光,用手指拨动着算盘,“我的丈夫和孩子都死在了忍者手里,但生活还要继续,只有活着的人才是最重要的,而人只要活着,总能够找到活下去的理由,总能够找到值得继续开心的事。”
女孩看着老板,想起来湿濡的血、冷冰冰的尸体、凌乱的屋子,父亲、母亲,死去的人同样重要,和活着的人一样重要。】